黃昏之時的烏魯木齊市,輕輕吹拂過的微風吹散了白日的燥熱。紅山在夕陽的映照下也變得名副其實了起來,紅色的山巖,以及紅磚砌成的寶塔。變得是那樣的鮮艷。
人來人往的西大橋上,兩個身穿便裝的青年靠在橋邊的扶手上。手上捧著一瓶開了罐的果啤,看著橋下那穿梭的車流。天色已然見黑,路燈車燈建筑物的霓虹燈皆已亮起。
“真是難得出來一聚啊。”靠在圍欄扶手上的青年喝了一口果啤說道。
他身高不高,但是身材還算勻稱。一身灰色的運動裝,頭發是才做沒幾天的錫紙燙。皮膚偏黑,面容最引人注意的恐怕是他那特別的嘴唇了吧。
“是啊,最近真的是忙的要死啊。時間過得真快啊,一晃我們都已經工作五年了。”站在一旁眺望遠處紅山塔的青年回答道。
他一身深藍色的運動襯衣,一條棕色的運動褲。身上還斜背著一個小挎包,身高同樣也不高。一頭簡短干練的毛寸,樣子也算是一般。沒什么特別吸引人的地方,臉上還戴著一副眼鏡。
“我打算去內地看看。你有什么打算?”
“我?目前的狀況還可以暫時我還不打算換工作。”
“我說江焱,我一直很好奇。你怎么去哪里都一直背著這個包啊。”膚色較黑的青年喝了一口酒問道。
“都是些重要的東西,對了。你王甚飛今年已經多大了?有28歲了吧,還沒打算找對象結婚嗎?”名叫江焱的胖青年笑著看向一旁。
“你有資格說我嗎?你小子今年也不小了吧,27了!你家里人就不著急?”王甚飛絲毫沒有在意。
“我?我可是打算這輩子當一輩子單身貴族的。等我把我父母送走后,我就變賣了家里所有的不動產。然后從烏魯木齊出發先向北環球一圈,再從烏魯木齊出發向西在環球一圈。我也就差不多了。”江焱沒心沒肺的回答道,說完狠狠的喝了一大口酒。
“是嗎?我可是聽說了。你小子的父母沒少催你吧?老趙去年可是結婚了啊,雖然他的對象我沒覺得多好看。但是人家至少結婚了,還有,人小朱的孩子現在都能去打醬油了。你呢?”王甚飛看著眼前的江焱平靜的說道。
“呵呵,那么你呢?你小子有找到相好的嗎?我記得三年前某人告訴我說要去北京找對象來著?然后呢?人回來了,錢沒回來,媳婦兒也沒找到。”江焱斜了一眼王甚飛,然后又灌了自己一口酒。
“呵呵,你不要哪壺不開提哪壺。”王甚飛一提這事便有些不開心了。
“唉,這最讓我萬萬沒想到的還是蔣劉楊那廝。那個舔狗,居然前天告訴我說他要結婚了。年初的時候領的證,我靠!不是說好了舔狗舔到最后一無所有嗎!他到是因有盡有了。”江焱似乎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眉頭一皺喝了一口酒。
“蔣劉楊?誰啊?哦!你的大學同學,那個帶著黑框眼鏡的瞇瞇眼?幾年前還來過新疆旅游的那個是吧。他已經結婚了?!”王甚飛聽到江焱的話先是沉思了一下接著驚訝道。
“是啊,人家現在是事業愛情雙豐收。女方人長得不錯還不說,她家里還給她準備了一大筆的嫁妝。房子和車子女方都準備好了,就是老蔣那家伙可能要換個城市工作了。哎呀,從南昌去重慶。也不知道這個小子能不能接受。”江焱一邊說一邊嘆氣道。
“呃,老實說。我聽你這個描述怎么感覺不是老蔣娶媳婦呢?”王甚飛沉思了片刻后說道。
“你是說他要嫁人?入贅?好像是那么個意思啊。哈哈!我就說嘛!舔狗舔到最后一無所有!”江焱似乎想明白了什么突然哈哈大笑道,只是他那獨特的笑聲實在是吸引了周圍的視線。
“呵呵,至少他現在在重慶的市區有了一套一百二十平方米的房子,還有一輛寶馬轎車。在郊區女方父母還給準備了一個帶院子的小別墅。換了是我,我也愿意去舔!而你,什么也沒有。”王甚飛鄙視的看著江焱說道。
“嗝兒~老子不稀罕。我還是覺得像我這樣自由自在的活著最舒服。”江焱滿不在乎的說道。
“是嗎?那你以后就沒有想過叔叔阿姨走了以后,你該怎么辦嗎?你也能感覺得到吧。我們現在都變了,我們已經不再是過去那個無憂無慮,什么都不知道的孩子了。家庭,這個曾經遙遠的重擔要擔起來了。老趙也好,小朱也好。甚至是老蔣。當然還有,馬康。我們有多久沒有一同上線玩過游戲了?”王甚飛喝了一口酒冷漠的看著江焱說道。
“你覺得那是孤獨?不,對于我來說。那才是真正的自由!”江焱似乎也被王甚飛的話給刺激到了,對著他咆哮道。
“你害怕了,江焱。你我認識到現在已經有二十年了吧,當初的我們可能也沒想過我們現在會是這個樣子吧。”王甚飛說到這里沉默了。
“或許吧,過去的我要是看到現在的我恐怕會氣的想要殺死現在的我吧。”江焱沉默了片刻后喝了一口酒說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