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這彈片被肌肉包裹著,而且沒入的很深,現在的拍片設備又比較簡陋,還真遺漏了。
“神乎其技。”沈其震感嘆道。
“先管好你自己吧。”安一鳴冷笑道。
鐺!
一個彈片被鑷子夾了出來,丟到了盤子里。
“你不是說要四個小時嗎?”
安一鳴看了一眼墻上的時鐘,才三個小時不到。
“虧你還是醫生呢,保守估計都不知道。”沈其震譏諷道。
這一巴掌打得安一鳴臉上火辣辣的疼。
不過他也沒和沈其震計較,專心致志的縫合了起來。
林紹文看了一眼心電圖,再次替邢隊長把了把脈,發現脈搏平穩,呼吸有力,這才稍稍把心放了下來。
縫合過程很順利,但也很費時。
這一臺手術,差不多做了整整七個小時,才把最后的收尾工作做完。
林紹文等他們縫合好了以后,又替邢隊長扎了幾針。
確定他血液運轉正常后,才長舒了一口氣。
協和食堂。
三人坐在了一個角落里,面前擺著四菜一湯。
不算豐盛,卻也比一般家庭的伙食要好的多。
這時,沈其震掏出了兩瓶西鳳酒擺在了桌子上。
“老安,晚上不用值班吧?”
“今天本來就不用我值班。”安一鳴撇撇嘴道。
“林教授你呢?”沈其震又問道。
“我晚上也沒什么事。”
林紹文吐出一口濁氣。
七個小時的高強度工作,確實有些累得夠嗆。
喝點酒解解乏也好。
沈其震不愧是部隊出身,別看只是衛生員,可那股豪氣好似與生俱來的。
林紹文看著桌上已經空了四個酒瓶子,不由無奈道,“沈院長,你不會還有吧?”
“你怎么知道?”
沈其震一臉詫異的從桌子下又掏了兩瓶西鳳酒上來。
“沈院長,咱們都是醫務人員,酒喝多了會手抖……我倒是無所謂,但是你是要上手臺的,這樣不合適。”林紹文勸道。
“正因為我們都是醫務人員,能喝酒的時候,一定不要忍著,萬一哪天身體條件不允許我們喝了,那也得堅決戒酒……”
沈其震大笑一聲,直接遞了一瓶給他。
林紹文瞥了一眼已經趴了大半個小時的安一鳴,無奈道,“這是歪理,只是給自己喝酒找個理由……”
“你也想嘗嘗我家老頭子的軍體拳嗎?”沈其震笑道。
……
林紹文默然不語。
兩人又干了一瓶后,沈其震終于有些憋不住了。
“林教授,你到底能喝多少?”
“你有話直說就是,用的著使這樣的手段嗎?”林紹文沒好氣道。
“唔,你怎么知道?”沈其震驚訝道。
“做了七個多小時的手術,還他媽喝兩斤白酒……你五十多歲了,如果不是有事求我,至于這么折騰嗎?”林紹文斜眼道。
“我家老頭子曾經說過,英雄出少年……現在一看,果然如此啊。”沈其震夸贊道。
“不說我走了。”林紹文作勢欲起身。
“別別別。”沈其震按住了他,紅著老臉道,“其實說起來……我也有些不好意思。”
“不好意思你甭說了。”林紹文撇嘴道。
“不行,不說我這酒不是白喝了嘛。”沈其震無奈道,“其實我有個兒子……他在部隊里當衛生員,這不,犯了點小錯誤。”
“什么小錯誤?”林紹文皺眉道。
“打架。”沈其震嘆氣道,“他把他們團長給揍了……”
“臥槽,人才啊。”林紹文瞪大了眼睛,“不是,這團長都敢打,這是為了什么?”
“因為他們團長說,他們團的衛生員屁用都沒有,出點事還要送軍區醫院……”沈其震無奈道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