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方,楊士奇似乎感覺到了朱雄英的怒意,也感覺到了氣氛的不對。
“陛下,臣絕非信口開河。”
楊士奇趁熱打鐵地說道:“這次出口賦稅大跌,我們懷疑是走私,也是有原因的。”
“如果我沒猜錯的話,陛下給大明海軍寫的信,很有可能就是把大明海軍調往北方。”
“如果燕王朱棣造反,藍玉將軍肯定會親自出馬。”
“所以,南洋的大明海軍,并不是很多。”
“而且,沒有藍玉將軍坐鎮,海上巡邏的力度也會大打折扣。”
“所以,他們完全可以利用這一點。”
楊士奇分析的很有道理。
這種連鎖反應,還真有可能發生。
南方一些世家大族,看到大明海軍走了,立刻打起了走私的主意。
朝廷征收的賦稅極重,其中一部分利潤,極有可能會被南方士族聯合外人瓜分掉。
“嗯,知道了。”
朱雄英扭過頭來,對著一名年輕的太監冷冷道:“把紀綱叫過來!”
“是!”
太監應了一聲,退了出去。
很快,紀綱就被帶到了奉天殿。
進奉天殿之前,紀崗深深呼吸了一下,然后才走了進去。
似乎是為了讓自己冷靜下來。
紀綱一踏入奉天殿,就看到朱雄英和楊士奇站在大殿的中央。
“臣紀綱見過陛下。”
紀綱恭敬地鞠了一躬。
在外界,他就是一個惡魔。
他是錦衣衛的形象代言人,一提到紀綱,就會讓人聯想到錦衣衛的天牢。
還是很讓人忌憚的。
朱雄英一言不發。
一時間,大殿中的氣氛有些尷尬。
紀綱的話音剛落,就沒有人回答他。
朱雄英走下龍椅,徑直走到紀綱的面前。
他抽了抽鼻子,仔細地聞了聞。
朱雄英嗅到了紀綱身上特有的脂粉味。
朱雄英冷笑了一聲,“紀綱啊紀綱!”
身為錦衣衛統領,又是有家室的人,怎么會有這么濃烈的脂粉味?
而且,氣味很濃,正好表明紀綱在辦事的時候趕著去找朱雄英。
沒時間收拾。
再大膽的猜一猜,紀崗很有可能剛剛從青樓出來,就被召入了皇宮,連衣服都沒來得及換。
“朕問你一句話。”
朱雄英兜了個圈子,回到紀綱面前。
紀綱只看了朱雄英一眼,就覺得頭頂仿佛壓了一座山。
根本無法呼吸。
“陛下請說!”
紀崗額頭上冷汗直冒。
“朕出征之時,曾說過,朝中一切事宜,都要聽楊士奇的。”
朱雄英淡淡道:“楊士奇請你去查對外貿易一事,你怎么就不肯呢?”
朱雄英這句話,就像是一把鋒利的刀,戳中了紀綱的軟肋。
紀綱額頭上的冷汗更多了。
一時間,竟然無言以對。
他根本沒料到朱雄英回來的這么快,完全沒有任何準備。
朱雄英突然回來,就是抱著這個心思,想要看看退潮后,到底是誰光著身子在游泳。
很顯然,紀綱也是措手不及。
“陛下,這段時間微臣確實有點事情。”
紀綱硬著頭皮道:“這段時間,微臣一直在查各地有沒有貪污受賄的官員。”
“花了很多時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