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凱看起來非常難受。
直到這個時候,他才知道自己犯下了多大的錯誤。
張凱涕泗橫流,將自己和李元的勾當說了出來。
“六個月前,靖難之戰才剛剛開始。”
張凱也不反抗,朱雄英一拿捏住了她的軟肋,立刻就把自己知道的都交代了。
“我本來不想這么做的,因為我很反對這種對朝廷不利的事情。”
“不過李元說了,他在官場上有靠山。”
“更何況,還是國公。”
“我第一次推辭的時候,隨后就是在公事上碰了釘子。”
“而且,我的家人還被人威脅,想要置我于死地。”
“還威脅我最小的女兒。”
“經過半個月的猶豫,微臣已經明白,李元背后的靠山,絕對不是微臣所能抗衡的。”
“沒辦法,只能給他一個機會。”
“他說,臣不去管那些商船就行。”
“沒想到居然是這么多的貨物啊!”
說著,張凱又哭了起來,眼淚鼻涕都出來了。
朱雄英淡淡道:“其實,你有機會平步青云的!”
張凱一陣愕然道:“陛下此言何意?我不明白。”
你當然不明白。
你犯了貪贓枉法之罪,卻不知已被李元所賤賣。
愚蠢,實在是愚蠢。
朱雄英翻了個白眼,雖然不太高興,但還是決定給張凱一個解釋。
“我告訴你。”
朱雄英冷哼一聲,說道:“最近我們大明科學院發布了不少最新的科技成果。”
“甚至,他們還打算向民間公開這些新的技術。”
“到時候,大明的百姓們,就可以去開廠了。”
“就連鹽的提取技術,朝廷也對民間開放。”
“在這樣的情況下,大明是絕對不可能內部消耗完的。”
“所以大明決定擴大出口,與南洋、歐洲、菲州等地做起生意來。”
“這可是一個能帶來巨大財富的巨大市場。”
“你想想看,大明對外的貿易,難道不需要管理嗎?”
“現在大明的官員中,有幾個人是負責外貿的?”
張凱仔細想了想,好像還真不多。
大明有資格開放的港口并不多,只有泉州、廣州府和廉州府三個。
幾年前,寧波府還在和其他國家打交道,但是自從大明征服了李氏和東瀛之后,寧波府就再也沒有了對外的意義。
除了泉州府,剩下的就是廣州府和廉州府了。
這個走私的案子,牽扯到了兩府的市舶司。
他們本來可以大有作為的。
張凱聽完朱雄英的解釋,整個人都呆住了。
沒錯!
他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,哪怕表面上看起來沒有往上爬的希望,但說不定就有希望了呢?
張凱悔得腸子都青了!
“陛下,臣知錯了。”
張凱頓時嚎啕大哭起來:“臣知錯了!”
這人哭的越來越厲害,一副死了爹的模樣。
朱雄英與毛祥一臉厭惡地從右側牢房里走了出來,重新走到了中間。
“陛下,我們要不要去審問李元?”
毛騅連忙問道。
朱雄英沒有馬上回答,而是陷入了沉思。
接著朱雄英又道:“現在張凱什么都招了,不過,我們并沒有得到任何有用的消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