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忠武招呼了一群軍卒,前后簇擁著齊王,火速趕到郡衙旁邊的王家糧鋪。
“讓開,讓開,齊王駕到!”
軍卒開道,擁擠的人群退散,楚天麒領著李忠武來到口吐鮮血,奄奄一息的李老漢身邊,他已經仰躺在地面氣息微弱了。
李老漢傷勢很重,楚天麒略微查看了一下,便伸手指著王家店鋪的門板,吩咐道:“趕緊拆塊門板下來,讓李老漢平躺在門板上,速速抬去齊州城最有名的醫館,一應搶救費用由齊王府墊付。”
李忠武足足帶來了五六十名軍卒,帶給大家強大的威懾。
王掌柜領著十幾名惡奴,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齊王軍卒拆了自家門板,然后抬著李老漢去醫治。
這會兒回過神來了,王掌柜緩步上前,雙手抱拳隨意拱了拱,腰都沒下彎。
“齊王殿下,俺們這是王家開設的糧鋪,這般強拆我王家店鋪門板,拿去抬一個將死之人,太過晦氣了吧?”
這是什么強盜邏輯!
縱容行兇者,還有臉質問受害者鮮血弄臟了他的門板?
楚天麒一向冷靜理智,然而此刻,滿腔怒火壓抑不住的升騰而起。
“李忠武,當街行兇者何在?”
“本王特許你,將其就地處決,以平息民憤!”
李忠武大聲應是,錚的一聲抽出雪亮的雁翎刀,追上意欲逃跑的王家惡奴,一刀將其腦袋砍了下來。
咚,無頭尸首栽倒在地上。
楚天麒嚇了一跳,不由的暗暗腹誹,李忠武這小子殺性真重,現在是維護治安,怎么能當眾將歹徒腦袋砍下來,至少得讓歹徒體面一點。
李忠武昨夜打仗,殺敵如砍瓜切菜,剛剛這一刀就是砍順手了,心態思維都還沒從戰場殺敵轉變過來。
在場百姓更是嚇的尖叫起來,不少人于心不忍,覺得場面太慘烈了,然而想到此人暴打老者,并將之打得吐血不止,甚至奄奄一息的惡行,頓時覺得此人活該,可謂惡人自有惡人磨。
王掌柜怔立當場,看著自己的得力手下,被一刀砍成無頭尸首,人都要傻了。
李忠武一刀橫掃,將其帽子連帶頭皮都削了一大塊下來,然后一記耳光重重的搧了下去,將之搧翻在地面。
“王掌柜,你縱惡行兇,難逃其咎,這次只是對你略施懲戒而已,再有下次必砍下你項上人頭。”
李忠武平日最見不得持強凌弱之事,然而沒有家勢支撐,往日只能眼睜睜看著豪族子弟與其惡奴為非作歹,而不得不忍氣吞聲。
現在得到了齊王許可,直接大打出手,心情可謂暢快至極!
王掌柜感覺頭頂涼颼颼,伸手一摸,光禿禿一手的細密血珠,當場癱軟在地,尿褲子了。
差一點點,就腦袋搬家了啊!
齊王身邊這條鷹犬,是真的砍啊!
“不要殺俺,不要殺俺,俺是王家的人,”王掌柜匍匐在地,瘋狂跪地磕頭求饒,還夾雜著濃烈的尿騷味,再也沒有往日的高高在上了。
楚天麒擺了擺手,示意道:“你起來吧,雖然你縱容行兇,但罪不至死,況且行兇者已經被處決。”
“如果受害者李老漢,能夠搶救回來,那你只需賠付經濟損失便可,反之你王掌柜不僅要賠付錢糧,還得去郡衙蹲大牢。”
“此事具體如何善后,本王會派遣方長史盯著,王掌柜該賠付多少錢糧,按照大楚律例來判決。”
這個王掌柜著實可惡,但今天畢竟是個治安事件,再殺下去就會對百姓與豪族造成恐慌,于維護齊州城秩序毫無益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