孫不器有印象:“他們都是當初寧長群從京城帶過來的,當然不聽我爹的話,這不是明擺著給我爹難看嗎?”
反觀孫象宗,神色如常:“都不說話?”
“督師莫怪。”
寧長群開口道:“他們跟著我久了,眼里只有我的將令,不聽其他人調遣,還是讓我來問吧。
“督師問你們話,你們就說!”
果然,他一開口,立馬就得到回應。
“回寧將軍的話!”
鄒耕道跪在地上,聲如洪鐘:“我們在不久前,和姓陳的發生口角,看他不順眼,故此想要阻止他闖陣,毀掉他的前途!”
“就因為這個?”寧長群掃視其余人,厲聲問道:“他說的是真的嗎?”
“回寧將軍的話,確實如此!”
寧長群極具威嚴地說道:“本將再問你!你們這種行為該受到什么樣的處罰?!”
“死罪!”
“我等愿以死謝罪!”
“說的好,該殺!”
“咔嚓——”
寧長群舉起開山斧,一斧砍掉鄒耕道的腦袋,臨死之前,鄒耕道眼睛都沒眨一下,甚至主動伸出脖子,引頸就戮!
他一個眼神,旋即就有一隊手下過來,給跪著的將士們每人一柄涼州制式雁翎刀。
“你們還等什么,都需要本將軍親自動手嗎!”
“不勞煩將軍!”
將士們毫不猶豫的撿起雁翎刀,如同操練過無數遍般,動作整齊劃一地割開自己喉嚨,自裁而亡!
熱血噴涌而出,三十幾個人齊齊倒下,地面匯聚出一片血泊。
何等的威望!
此時此刻。
足足有十萬人以上,目睹眼前這一幕。
統帥需要有什么樣的威望,才能夠做到只聽將令,說死就死,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,完全就是傳說中的死士!
在場之人,無一不愕然失色!
什么樣的統帥,才能培養出這般意志力的軍隊,一支完全由死士組成的軍隊,會是什么樣的戰斗力,即便是一個婦道人家都能想得明白。
也只有年輕時的孫象宗,能夠把兵帶到這個份上!
沒錯,年輕的孫象宗!
如今,他老了!
十萬人親眼所見。
孫象宗的帥令無用,但寧長群將令好用!
真可謂是長江后浪推前浪,一代人有一代人的英雄。
寧長群毫無疑問,就是新的孫象宗!
“唉~”
旁觀的不僅僅有數以十萬計的將士們,更有來自西北三州,甚至于京城的達官顯貴,無一不是搖頭嘆息,感慨英雄遲暮。
他們可不會在乎,這些人針對陳三石的理由是真是假,只知道孫象宗是真要隱退,此乃大勢所趨,不可阻擋!
“督師!”
寧長群轉過身,抱拳道:“我已經全部處理完了!”
他說話時的自稱,儼然從末將變成“我”。
整件事情處理的過程,更是沒有問過督師的半句建議,完全是一言堂,想怎么樣就怎么樣!
“豈有此理,我去宰了他!”
蒙廣信差點把后槽牙都咬碎,再次被房青云阻攔。
“師父,你說句話啊!”蒙廣信急得團團轉。
孫象宗則是十分悠閑,倚靠在太師椅上,手指有節奏地敲打著扶手,就這么靜靜地看著,就像是在戲園子里,沉浸于看戲的老人,一言不發。
“呵呵~”
劉巡撫高興地鼓掌道:“看這位寧將軍的行事風格,頗有孫督師年輕時的風范啊!”
“是啊。”
候公公附和道:“督師大人可以安心隱退,北方有寧將軍在,何懼蠻賊?就算接下來擴軍開戰,咱家看也完全可以叫寧將軍當個副手,好好輔佐督師。”
……
“世子,絕妙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