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陳大人,咱家就欣賞你仁義的這一點,但你也要明白一件事情,抗命就是抗命,這是死的規矩,現在來看的確沒有造成惡劣后果,但要是以后人人都效仿,都覺得自己抗命以后就能立下天大的功勞,打起仗來豈不是亂套了?”
候公公頓了下,壓低聲音說道:“如果真如陳大人所言,抗命的策略是你提出來的,咱家把話說難聽點,要是沒有于參將在前面替你頂著,連你都是受罰的。”
“候……”
“陳大人,不要再說了。”
候保打斷道:“陳大人你要是真不滿意的話,可以自己寫折子走通政司,然后遞交到內閣去,你就算跟咱家磨破嘴皮子,咱家也替你做不了這個主呀。”
“我知道了。”
陳三石心緒有些復雜。
于松抗命。
那沙文龍和曹樊想害死他卻是只字不提……
反而,把他們分兵出去,算是有功勞,至于為什么不大軍一起渡河,就解釋成穩健用兵,不敢冒著全軍覆沒的風險。
這簡直是顛倒黑白。
偏偏,又無從反駁。
因為沒有證據。
“……”
陳三石心中憋著一股無名之火。
一個有通脈大成貼身保護,一個是玄象境境界的大將……
他還是太弱。
只要有足夠的實力把事情做的夠干凈,姓曹又如何?
之前他沒能力。
但接下來,他會去嘗試。
“候公公,借一步說話。”
陳三石做了個請的手勢。
候保沒有拒絕,但一邊走一邊說道:“陳大人如果還是想說于參將的事情的話,就不用……”
“這個勞煩候公公,替我轉交給陛下。”
陳三石拿著幾張金箔一樣的冊子。
“這……這是天書?”
候公公看得有些入神:“咱家本來準備私下里詢問此事,結果陳大人倒是主動呈上來了。”
陳三石背出早就想好的說辭:“承蒙陛下的恩情一刻也不敢忘,征戰之中有所收獲,又怎么敢藏私?”
“好啊,陳大人真是忠臣良將,不,忠臣神將啊!”
候公公試探性地問道:“陳大人,不知道你有沒有研究過此物?”
“實不相瞞,研究過好幾日,只是上面的文字如同鬼畫符,實在是看不明白有什么具體的含義,還真是‘天書’。”
陳三石把東西拿在手里幾個月,說沒有研究過鬼才會相信。
當初遇到京城來的武圣姜元伯以后,本來是準備給他的,結果說回去以后交給候公公最好,說明此人是陛下心腹中的心腹。
他頓了下,繼續說道:“想必,也只有當今陛下能看得懂吧。”
“此物咱家暫時保管,隨后宮里會派人來取。”
候公公說道:“如果真是天書,陳大人又是大功一件!嘖嘖,你才參軍多久,就一次又一次的為朝廷立下天大的功勞,這真是天佑我大盛,我朝國祚注定萬年不衰。”
“公公過獎,在下也只是普通朝臣而已。”
陳三石說道:“話說,公公能不能透露一下,陛下擇日宣我進京,是什么意思?”
“還能是什么,是天大的好事!”
候公公輕聲說道:“陳大人有所不知,陛下喜歡你喜歡的不得了,當著滿朝文武的面夸你,你啊,真是要平步青云了!”
陳三石問道:“那陛下有什么說是什么時候?”
“這個倒是還沒定下。”
候保嘆息道:“最近兩年,四面八方都蠢蠢欲動,就連陛下都開始減少閉關了,等到什么時候空閑,自然就會宣你。”“多謝候公公。”
陳三石拿出一張銀票塞過去。
“陳大人,這可使不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