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穿過前方長城,就進入幽州地界。
“要不要我先派幾十輕騎試探試探長城駐軍的虛實?”
“不用。”
呂籍手中拿著方天畫戟,雙目似乎,凝視著前方的長城,沉聲道:“傳令下去,從白虎營調來一千陷陣軍隨我直接沖入陣中!”
“好!”
聶遠立即去安排。
他們師兄弟兩人搭檔已久。
向來都是如此戰術。
遇到敵軍,呂籍一個人帶著少量兵馬沖進去陷陣,但凡能夠取得優勢,大軍就會隨后一擁而上,直接擊垮敵軍。
若是陷入埋伏,索性也不過損失千余人,呂籍自能殺出來,聶遠則負責大軍墊后。
當然,絕大部分情況,都是呂籍率領千騎殺入敵軍當中之后,直接將其殺破膽,然后就是勢如破竹,直到取得大勝為止。
這便是呂籍行軍的霸道,依靠勇猛無敵和血腥殺戮,來震懾敵軍,從而讓敵軍一直處于崩潰的邊緣。
今日,也不例外!
“咚咚咚——”
“嘶——”
火烈嘶鳴,蹄聲如鼓,紅鬢似火,吐息生煙。
馬背之上。
一員猛將身披朱漆鎧甲,一桿方天畫戟拖在地中,撕裂大地,留下溝壑。
一人一馬,好似山神降臨,直沖敵陣而去。
“盛人!”
“敵襲!”
“是呂籍!”
“……”
駐守長城缺口蠻族大將當即就分辨出來人:“快去通知王爺和仙師,呂籍來了,其余人跟我列陣阻擊,攔住他,攔住他!”
“轟——”
軍營前方。
不論是鐵蒺藜還是拒馬樁,在火烈馬和方天畫戟面前,就好像紙糊一般脆弱,連片刻都阻擋不住。
“啊!”
眼看著敵軍闖入大營,蠻族大將暴喝一聲,拿起一桿斬馬刀就迎面沖去。
“轟——”
然而。
不過一擊之下。
蠻族大將就連人帶馬化作一攤爛肉。
大將一死,駐軍頃刻間化作一盤散沙,呂籍徹底進入到狂暴狀態,所過之處如入無人之境,一千陷陣軍,殺得五千蠻人將士丟盔棄甲。
半個時辰后。
玄武營、白虎營就殺入幽州境內,跟許文才等人在一處小城匯合。
“呂將軍,總算是等到你了!”
范海凌欣喜若狂,如同見到救命稻草般。
“是啊將軍!”
裴天南也上前迎接:“最近幾日陸陸續續抵達的各地援兵,再加上玄武營和白虎營,我等如今也有將近八萬的兵力,又有三名武圣,未嘗不能和他們一戰!”
“只可惜,洪澤營沒有到。”
范海凌說道:“否則的話,我們就有將近十萬的兵力,基本上和蠻族沒有太大懸殊,勝算還是要高上幾籌,只可惜啊……”
“呂將軍。”
許文才拿著羽扇靠近,問道:“瑪瑙河的兵力如何?”
“我也是才得到消息。”
呂籍用帶血的手指著輿圖:“宇文景溫從附近各個部落,調集將近十萬兵馬圍追堵截,一旦渡過瑪瑙河,就是死路一條。”
他的行軍策略,是以霸道為主不假。
但絕非是不做任何判斷,而是在確定勝算幾何,如果失敗后需要承受什么代價之后,才會去殊死一搏,用殘暴的方式震懾敵軍。
如果見到敵軍就打上去,那不是霸道,那是沒腦子,粗中有細,保持不敗的霸道,才是真正的霸道,才能令敵軍聞風喪膽。
也正因此。
在他的判斷之中。
北上大漠,不僅路途遙遠,還需要面對武圣以及更多的兵馬,兩者難度基本上差不多,自然要選擇更加節省時間的方式。
誠然。
毀掉主陣眼后,所有人都會得救,而輔陣眼,或許來不及救走所有人。
但人生,總是要做出抉擇的。
“宇文景溫,擅使流星錘,是宇文一族的名將,以勇猛沉穩著稱,而且還是一名武圣,還有如此多的兵馬,不論怎么盤算,陳將軍也不可能順利離開瑪瑙河。”
裴天南問道:“不知道有沒有把這個情況告知給陳將軍,讓他立即調轉回來,或許趕不上攻打鯉城府,但在最后朱陀關決戰的時候,應該能相助我等。”
“殿下、我,都一連修書數封給他。”
呂籍頓了下,“但是陳將軍仍舊堅持自己的想法。”
“這……”
范海凌嘖嘖道:“真是可惜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