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心蘭在心中記下,準備回頭告知妹妹和石哥兒,她對身邊的女官使了個眼色。
女官心領神會,走出幔帳,代替皇帝對著百官傳達口諭道:“如果沒有其它事情表奏的話,諸位愛卿就退朝吧。”
朝會結束。
顧心蘭直奔御書房而去,面頰上浮現出憂慮之色。
自從大盛和西齊開戰,滿天都是仙師亂飛之后,她已經許久沒有見到阿妹,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發生。
她來到御書房外,就聽到有人在說話。
大概是在說什么“宗門”、“師尊”、“筑基丹”之類的,顧心蘭也不甚聽得明白。
許久之后。
便有一名氣宇軒昂的年輕修士從殿內走出,御空而去。
“阿姐,進來吧。”
大慶女帝清冷的聲音響起。
顧心蘭踏入殿內。
幽幽熏香,金帳四懸。
靜謐而肅穆的環境內,將近三歲的陳渡河在和一只靈獸幼崽追逐嬉鬧。
這靈獸通體白毛,頭上長著金角,看起來有些類犬,但奔走間又透著股雄獅般的威風凜凜,不知是從哪里抓來的稀罕玩意兒。
“阿妹。”
顧心蘭率先開口道:“聽你們剛才說話,你要走啦?”
大慶女帝寒潭般的雙眸從一人一獸的幼崽身上挪開,落在長公主的身上,輕聲詢問道:“阿姐,要不要跟我走?我答應帶上渡河。”
顧心蘭沒有立即回答。
女帝便已經知道答案。
“也罷。”
女帝緩緩起身,拖著黑金長裙款步走動:“既然阿姐心有所屬,朕也不好再勉強,阿姐可以回去收拾一下,明日我便將你和渡河送回大盛涼州。”
顧心蘭眸光閃動,連忙問道:“阿妹這是不打算回來了?”
“筑基之后,受到大道壓制,是無法蒞臨東勝神洲的。”
女帝解釋道:“不過若是有朝一日祖脈復蘇,封印破除,我便能自由來往,這一日應該也不會太遠。”
“好吧。”
顧心蘭明白妹妹一心求仙問道,轉而問道:“那阿妹和我都走,大慶怎么辦?交給我沈氏其他族人?”
和其他王朝一樣。
他們大慶在各個州府,也是有皇族后人的。
“那些庸才豈能治理好大慶?”
女帝冰冷的聲音帶著些許鄙夷:“我走之后,會隨便挑選一位沈氏族人來穩定朝局,之后由宗門擔任國師輔助朝政。
“但是你放心。
“我已經和他們說明,等到東勝神洲祖脈之事了結,大慶就是阿姐和渡河的,如今兇險,阿姐還是先不要留在這里比較好。”
“交給……”
顧心蘭有些困惑:“宗門修士治理?”
“嗯。”
女帝看著遙遠的西方,淡淡道:“天下早已劇變,如今這東勝神洲的四國,除去盛朝那個老皇帝之外,都不過是天水洲宗門的傀儡罷了。”
顧心蘭思量著:“這么說,盛朝的老皇帝還是個有手段的?”
“他是有手段。”
女帝語氣加重:“就怕把手段用到阿姐一家人的身上。”
……
京城!
中覺殿。
“捷報——”
短短一個多月,前方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。
從每日焦頭爛額的折損戰報,變成接連不斷的捷報。
“好啊!”
晉王曹煥堵在心中長達一年多的郁氣終于是盡數吐出,他總結道:“此次西征,我大盛朝廷雖然損失慘重,但總算是守住疆土,重挫西齊賊人!”
“陳三石……”
戶部尚書田光說道:“再立天功啊。”
提到這里。
氣氛頓時變得嚴肅起來。
吏部尚書尹鳴春,認真地說道:“不知道此次,該如何封賞白袍?”
“功勞太大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