田光嘀咕道:“再往上,只怕是就要國公了。”
“諸位!”
工部尚書嚴茂興打斷眾人,開口道:“大家是不是忘記了什么?從兩年多前的狼居胥山開始,陳三石就屢次三番抗命
“后來孫象宗去世,下旨調他入京,也是推三阻四,各種找借口。
“這次西征,對于兵部的調令和金牌也是視若無睹,誠然他有自己的主意,但最起碼的解釋也應該有吧?
“而且屢次三番如此,陳三石會不會習以為然,長此以往發展下去,豈不是就完全無視朝廷的調令?
“如此以來,朝廷的威嚴何在,陛下的天威何在?”
抗命。
自古以來就是朝廷為官中禁忌中的禁忌,對于武將來說更是如此。
不論這個人立下多大的功勞。
都意味著他……
不聽話!
一個不聽話的武將,手底下又掌握著兵馬,休說是大盛朝,縱觀數千年任何一個朝廷都覺得不允許。
“還有。”
兵部尚書明青鋒補充道:“前方傳來的戰報上寫的很清楚,在塢城之戰的時候,陳三石對戰武圣之上的‘鄒虎’之時,使用過法術,可以說,如今他也是仙師,但這些,陳三石從來都沒有在給朝廷的奏章里寫明過。”
這叫做欺上瞞下!
最近幾年,仙人的面紗漸漸揭開,對于大家來說不再那么神秘,就算陳三石偶得機緣,或者是孫象宗留下來的修煉方法,他也應該主動呈給朝廷。
如此這般隱藏,像極了有所圖謀!
而且說嚴重了,是欺君之罪。
“諸位。”
晉王曹煥開口道:“陳三石畢竟是為大盛朝立下汗馬功勞,即便是有些事情處理不當,倒也不至于各位說的這么夸張。
“依本王來看。
“不如先把他調入京城,然后再商議該如何封賞。”
“他愿意來嗎?”
嚴茂興說道:“上次孫象宗去世,他就推三阻四,此次若是強行征調,他可是在邊境,手里又有重兵啊。”
“這樣吧。”
晉王曹煥深思熟慮之后說道:“我先去稟明父皇,讓父皇來做決定。”
……
萬壽宮。
安詳的殿內,繚繞著古樸的音樂。
編鐘的音色清冽而深邃,像是從遠古的歲月里傳來,鐘聲與月光交織,仿佛整個天地間只剩下這一片寧靜的樂章,幽幽的鐘音伴隨著月華,如流水般淌過每一寸空氣。
“恭喜大盛皇帝陛下,大軍得勝!”
殿后湖邊。
涼亭之內。
兩名修士在得到消息之后,不禁都面露喜色。
這兩人,法修是煉氣十四層之上,而武修則是真力境界初期。
煉氣九層即可筑基,但也有人為提升一絲一縷的筑基成功率,修煉到十二層之后,還在繼續往上修煉。
他們兩個,都是升云宗懸賞而來的修士。
本來是準備參戰,幫助大盛朝奪取邙山祖脈,結果姍姍來遲,但好在,邙山已經拿下,他們只需要火速趕往助陣,接下來只需要等候,等候祖脈復蘇,建立傳送陣法,讓上宗前來接管這一方天地。
“朕與爾等同喜。”
大盛皇帝絲毫沒有因為兩人是所謂的“仙師”,就展示出過多的禮遇,對待他們的態度,和普通臣子沒有區別。
“大盛皇帝放心。”
修士開始道:“等下一次傳送陣再開啟之時,就會有人帶著筑基丹,呈給皇帝陛下,我宗絕對不會食言。”
““邙山祖脈雖然已經到手,但那落葉谷的賊子恐怕不會死心。”
隆慶皇帝掃視著兩人,古井無波地說道:“朕又馬上要閉關,恐怕是不可能親自去坐鎮。”
“這個,皇帝陛下也無需憂慮。”
修士說道:“我宗已經雇傭一整個武道家族,不久之后就能前去邙山坐鎮,自然能夠應付落葉谷、靈寂洞的賊人。”
“如此甚好。”
隆慶皇帝揮動拂塵:“來人啊,帶兩位仙師下去歇息吧。”
“是!”
立即便有西廠太監出來,領著兩名修士離去。
走出萬壽宮后,武修嘀咕道:“此人這么著急要筑基丹?突破之后,他豈不是就要舍棄自己辛苦維持一甲子還多的江山?”
“非也。”
法修搖搖頭:“據說此人有寶物,能夠抵御天道壓制,即便是筑基之后,也能夠安然無恙地留在這方天地之中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