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榮坐在桌案后,面前擺滿酒菜佳肴,房間內更是有數名舞女樂師。
但如今他這幅做派,卻是再也沒有人敢提出異議。
他抿了口酒水之后,淡淡道:“凌姑娘,辛苦你們了。”
凌家修士來到船艙之內。
為首之人,是一名面色帶著英氣的女子。
周榮對著眾人解釋道:“他們都是凌家武修,也是我們此次大戰最重要的力量。”
先前在西路。
就是這些凌家修士一直在吸引陳三石的注意力。
在北涼軍折返回來之后,他們也緊隨其后,回到大軍之內坐鎮。
“諸位放心。”
凌家大師姐凌靈面無表情地說道:“單打獨斗我們不是對手,但在羅霄江上,有取之不盡,用之不竭的江水。再加上升云宗單良成道友提前為我們準備好‘癸水斬妖陣’,七人合力之下,誅殺此僚不敢說,但將其困住沒有問題。”
放眼北涼軍。
陳三石就是最高戰斗力。
如同之前的逼虎離山之計。
哪怕陳三石知道他們準備水淹壽陽,也絲毫也沒有辦法,因為沒有白袍,這些人的戰斗力就不夠,就算溝渠大壩擺在眼前也沒有能力破壞。
正是因為對方明知道也不可破解,所以才能稱之為陽謀。
就是要借著朝廷兵多將廣,發揮己方優勢,打擊敵方短處!
現在也是一樣,朝廷的水師艦隊占據巨大優勢,只要限制住白袍,開戰之后其余人根本就不堪一擊。
“如今我們不僅有修行水行真力的武修相助,就連白袍的同門師兄都親自前來相助我們,可謂是知己知彼,百戰不殆。”
周榮看向角落中的沉默之人,直視著對方的雙眼,故意停頓幾個呼吸后,才開口發問道:“你說對吧,聶遠將軍。”
“這是自然。”
聶遠頷首道:“周郎和單良成仙師智謀無雙,此次把叛軍逼到赤壁決戰,必定能夠大破之。”
“不過有一點,在下倒是很好奇。”
周榮把玩著酒杯,微微瞇眼,盯著對方說道:“你和陳三石本是同門,這次生死決戰,聶將軍竟然愿意親自來助陣,這是要大義滅親啊。”
“聽周郎這話的意思。”
聶遠豁然起身,不悅道:“是懷疑我對朝廷的忠誠?”
“周郎,這倒不必。”
齊王開口道:“呂籍將軍和聶遠將軍對于朝廷的忠心,本王是可以證明的……”
“殿下!”
周榮打斷道:“讓聶將軍自己說。”
“陳三石亂我師門,我等師兄弟本該安安穩穩渡過余生,是他非要胡來,把大家綁上賊船,搞得所有人都不得安寧!
“不到兩年前,他更是在涼州險些要了大師兄的性命,把我們趕出北涼!
“和他之間的同門情誼,就算是有,又還剩下多少?”
說到這里,聶遠神色有些黯然:“要非說私心的話,我確實有,那就是想代替師弟師妹們戴罪立功,將來好保住除陳三石之外,其他人的一條性命。”
“既然如此~”
周榮咄咄逼人地說道:“聶將軍應該比我們更加了解陳三石,不如說一說他接下來可能用什么計策,我等也好有個防范。”
“要注意兩點。”
三師兄聶遠鄭重其事地說道:“其一,要小心天書陣法。錢塘府外的教訓還歷歷在目,我師弟手握重寶,對于天書陣法的應用,要遠遠超過我們,因此務必小心。
“其二,當心火攻!”
他再次加重語氣,強調道,“我們的戰船雖大,但終究也是木材打造,一旦我師弟放火,一不小心就會付之一炬,遭受重大的損失。
“周榮,在下的回答,你可還滿意?!”
火攻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