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所以,何必非得自己去拼命?
“殿下也不必再多說,我意已決。”
陳三石根本沒有再給眾人說話的機會:“再言退者,殺無赦。”
語畢。
他就獨身離去。
“大帥讓打就打吧,怕什么?!”
趙康鄙夷地看了眼崔子晨等人,也跟著北涼將軍們離去。
船艙內,只剩下朝廷派的眾人。
“他、他這是不是在抗旨?”
一名出身自世家的將軍有些發愣。
此次。
明明是朝廷下達圣旨說要撤退。
是圣旨!
結果怎么還要跟白袍商量,連圣旨都要跟他商量?
而且陳三石還公然抗旨,完全無視朝廷的軍令。
偏偏……
朝廷還真就沒辦法!
“北涼王”的稱呼不是單單說說而已,麾下的北涼軍是真的只聽王命不聽圣旨。
陳三石如果執意不走的話,誰也調不動北涼軍。
他們倒是可以把朝廷的本部兵馬調走,但那相當于和北涼軍翻臉,對于接下的局面同樣沒有任何好處。
白袍不走。
大家只能留下來陪著!
“這……”
錢其仁頗為忌憚對方的陣法,環顧四周后說道:“你們不能再想辦法勸勸他?”
“勸不住嘍。”
燕王曹芝在帥位上坐下,拿起紫砂水壺往嘴里灌了口,然后望著船艙外的漆黑一片,無可奈何地說道:“我大哥要玩命,就只能陪他玩命。
“而且也說不定。
“他又在用什么計策,只不過沒有告訴我們罷了。”
“但愿如此吧。”
“……”
眾人再度沉默下來,幾個呼吸之后。
崔子晨才決絕地說道:“那就做好準備,決一死戰吧。”
與此同時。
鐵索穿體懸掛三日示眾的刑法終于結束。
汪直等人將玄鐵鎖鏈取下。
“噗通!”
渾身都是血洞的司馬曜重重砸在地上。
用玄鐵鎖鏈和鐵釘打穿身體關鍵竅穴,然后穿體而過,這種刑罰嗎,即便對于真力境界武者來說,也是種難以承受的痛苦折磨。
他趴在甲板上,頭發凌亂,滿臉血污,明明是懸掛三天,但看起來卻像是蒼老三十年般,滄桑無比。
“父親!”
司馬弛兄弟兩人急忙前來攙扶。
魏玄丟來一個瓷瓶,說道:“司馬兄,穿體刑罰痛苦不假,但畢竟只是血肉之傷,沒有傷及要害,對于我等武修來說很快就能恢復。馬上就要與敵軍決一生死,大帥給你將功折過的機會,可要好好珍惜。”
這一幕。
附近來來往往船只上的將士們,都看得清清楚楚。
……
江南水師大軍。
中軍大船。
“周總督。”
燕弘淵匆匆趕來,稟告道:“三軍整備完畢,只需要挑選合適時辰,就能夠全軍出擊,爭取一鼓作氣剿滅叛軍!”
“這次,他們要么撤,要么死!”
齊王神色有些興奮地說道:“本王就說,世界上哪里有什么戰無不勝,毫無弱點之人,那陳獵戶的弱點,就是根本不擅長水戰!”
一片興奮戰意高漲當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