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在品味羅霄江寶魚鮮美的周榮卻是緩緩放下筷子,開口問道:“敵軍當中,可有什么異常?”
“異常?”
燕弘淵仔細回憶著:“異常沒有,倒是叛軍當中有個叫做‘司馬曜’的武圣之上武將,貌似是在商討計策時和陳三石發生爭執,然后想要私自調動兵馬又被發現。陳三石一怒之下,就直接拿玄鐵鎖鏈貫穿他的身體,把他懸掛示眾三日,下手算是比較狠。”
“爭執?”
周榮追問道:“具體是因為什么起爭執?”
“這個倒是不知。”燕弘淵說道。
敵我雙方,都互相有著暗探。
但往往等級都不會太高,只能打聽到敵軍的大致動向,不太可能知道最高決策層在聊什么。
“好消息!”
“天大的好消息!”
眾人商議間,將軍張敬武拿著一封密信,大步流星地來到船艙內,臉上有著抑制不住的喜悅。
齊王調侃道:“張將軍也算是身經百戰,什么樣的好消息能讓你如此高興?難不成叛軍準備繳械投降?”
“對!”
張敬武頓了下,解釋道:“不過不是全軍,而是一個人,叛軍中的武圣之上武將司馬曜,對陳三石頗有不滿,準備率部來降!這是他的親筆密信,周總督和大家都看看!”
“當真?!”
齊王等人都是神色一喜。
雙方的高級戰斗力,總得來說相差不多。
這個時候要是能有一名武圣之上投奔,絕對是非常有利的消息,更不要說,司馬曜還在信中聲明他會帶著本部的兩萬兵馬和許多大小戰船!
叛軍本來就處于劣勢,要是再來這么一下子,就相當于雪上加霜,決戰之時必定一觸即潰!
“明晚。”
齊王看著密信上的內容,告知道:“司馬曜說如果我們愿意接納的話,他十日之后的子時就會前來投奔,只希望事成之后,能夠把他們司馬家族引薦給升云宗。”
“看來白袍是真不行了。”
張敬武說道:“否則的話,也不至于手底下的重要將領跑來投降!”
“這人……”
周榮反復看著密信上的字跡,不疾不徐地說道:“可靠嗎?”
“應該可靠!”
張敬武強調道:“幾日前的爭執,是我們幾名暗探親耳聽到的,據說中軍大船上吵得厲害,簡直像是要打起來一樣。
“后來鐵鏈穿骨的刑罰,更是所有叛軍將士都看得到的,在這種情況下心生怨念,怒而投敵也是非常有可能的事情。”
“是啊。”
凌家武修凌洽跟著說道:“這個司馬曜并不是東勝神洲之人,而是和我們一樣,來自于天水洲,從心理上來講,就不會真的把自己當做臣子。
“陳三石真要是把他殺掉還好,偏偏這般懸掛起來羞辱,換成誰只怕是也受不了。”
“沒錯。”
一名升云宗修士說道:“而且我們招納降將也是個信號,說不定可以吸引更多人前來投降,兵不血刃贏下大戰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事情。
“相反。
“我們要是拒絕的話,很可能會激起敵軍的斗志,導致他們困獸之斗,我們遭受不必要的損失。”
“周總督。”
齊王鄭重其事地說道:“本王覺得沒什么可猶豫的,不如就接受這個司馬曜的歸降,就在當天整合他的本部兵力然后順風而上,直接碾碎叛軍!”
“……”
只見。
周榮看著密信,久久沒有再說話,直到十幾個呼吸后,驀地冷笑起來,似乎是想通什么。
這一幕。
令齊王等人都是面面相覷。
“周郎何故發笑?”
“難道是覺得不應該收納此人?”
“……”
“不!”
周榮拍案而起:“就按照殿下所言安排。
“命司馬曜十日后的子時,趁著夜色率領部眾來投。
“然后我大軍傾巢而出,與敵軍決一死戰!”
十日光陰。
一閃而逝。
午夜子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