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安瞳孔猛顫。
“你說的沒錯!”
張平一拍桌子猛地起身,雙目當中充滿血絲:“既然考不上,那我便不考了!既然這朝廷千瘡百孔,那就索性推翻重來!”
“朱門酒肉臭,路有凍死骨!”
張安同樣言辭振振:“既然他們喊我一聲天師,我就絕對不允許我的信徒再餓死一個!”
“咦……可我們接下來該怎么辦”
兩人一番發奮之后,都是有些茫然。
“張平,我沒記錯的話,你近些年結識了一個鹽商之子,他家里遭遇變故,可以趁機拉他入伙。
“張安,你的信徒光是在我們周邊加起來,就有五千以上吧
“這兩者加起來,不就是有錢有人”
陳三石如數家珍地說道:“距離我們最近的清岸縣,就是整個府城最大的糧倉之一,而且守備力量也不多……”
聽著他詳細道出的“造反”計劃,張家兄弟兩人面面相覷。
“石頭!你特娘的不是說,你只會打獵嗎!”
“讀過一些兵法而已。”
陳三石繼續正題:“明天開始,你們就開始去正式籌備,切記按照我說的一步步來,不能急躁,也絕對不能泄露。”
“好!”
兩人將計劃牢牢記住,天還沒亮,就急匆匆地離去。
“嘶”
陳三石靠在椅子上搖了搖頭,自嘲道:“我這也算是職業病了。”
天武四十三年。
張家兄弟,在陳三石的暗中指導下,正式起兵謀反。
短短一年的時間里,他們就聚攏出數以十萬計的起義軍,聲勢浩大,雄踞兩州之地。
如此大亂,陳三石自然也不可能再待在山里,他秉承著不施法殺敵的理念,跟隨在兩人軍中,充當了幕后軍師的身份。
天武四十四年。
這是陳三石歷練紅塵劫的第五年,他依舊沒有體會到所謂的“醍醐灌頂”,反倒是一不小心,把大齊給攪翻了天……
跑到這里,又當了一回反賊。
“這可如何是好”
陳三石稍微有些著急。
真要是拖個十年八年,未免也有些太久了。
問題出在什么地方
他可以肯定,自己完完全全融入到這片紅塵當中,不僅沒有施展法術,甚至連武功都沒有動用過。
“阿彌陀佛。”
耳邊響起吟誦佛號之聲。
陳三石轉身看去,就瞧見是戴著面紗的佛門圣女,領著一名年輕光頭,出現在營帳當中。
這些年。
此女扮做隨軍醫官,一直混在他們軍中。
陳三石有所提防,但見到她沒有影響自己,就也沒有戳破。
畢竟,誰也不想輕易出手,打斷自己的紅塵渡劫。
“妙曇菩薩,這是不準備演下去了”
陳三石調侃道。
妙曇丹唇微啟:“陳施主,不也早就攤牌了嗎”
“在下自認為,自己的易容之術,足以騙過元嬰修士。”
陳三石好奇地問道:“不知道妙曇禪師,是如何識破的”
“施主的易容術確實了得,貧尼從來沒有看破過。”
妙曇不疾不徐地說道:“只是施主身上,殺孽業障和大慈悲交纏在一起的景象實在罕見,辨識度太高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