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江月一直待在自己的梧桐院內,外面的事情,她讓人留意著,卻不再主動挑釁沈家其余人。
沈斌和沈熹她也一直要叩著按兵不動,等一個恰當的機會。
沈長青是過了午才回府的。
他沒想到,出去一遭回來府上卻是天翻地覆亂成了一團。
趙氏拿阮江月沒辦法。
沈巖又在阮江月那處吃癟,便只能讓沈長青來一趟。
沈長青因為外室的事情被阮江月拿了把柄。
沈巖還不聽話和離,真真是煩透了。
現在沈熹、沈斌不知所蹤,報官不能報官,他還要去面對阮江月……
一時間沈長青更加心煩。
但他不得不去。
阮江月還是客客氣氣地把沈長青請了進來,沏了茶,“和離之事,沈將軍辦的如何了?”
沈長青愣了一下。
他以為自己是被請進來的,阮江月還待他是長輩之姿。
結果阮江月這一開口卻說這個。
那姿態和語氣……沈長青明確地感受到,阮江月不是在對著一個長輩說話,而是對著一個合作辦事的人詢問。
甚至他這個“合作辦事”的人位置還更低她一等。
沈長青心里憋著火氣,奈何把柄被人拿捏,只能忍氣吞聲:“戶政那里去過了,請了戶政官。
你若能讓皇后不追究,到時候寫好和離書,事情便可以很順利。”
阮江月提醒:“和離要男女雙方簽字畫押,沈巖會簽字嗎?”
沈長青沉了臉。
“他還是不答應?”阮江月挑了挑眉。
她都將話說的那樣難聽了,竟還能撐著不和離。
這沈巖的臉皮怕不是城墻那么厚。
不過阮江月也能想的明白。
自己對沈府來,就是一頭肥羊。
只要給一個正妻的名分,就可以用著她的銀錢養著全府,還能靠著威北將軍府,保仕途順暢。
誰又愿意輕易放手?
“熹兒真的在你手上?”沈長青沉著臉皺眉說:“我已答應會讓你們和離,你何必做這種事情?”
阮江月抬眸看他:“沈將軍也關心沈熹?不知和六合巷那位相比,你更關心哪一個?”
沈長青面容一僵。
阮江月笑笑:“對沈熹,您一向很少過問,對外面的,您卻是日思夜想,親自叮囑她的衣食住行。
還親自拜訪名師,教習她琴棋書畫——”
這是明晃晃的威脅。
也是赤裸裸的嘲諷。
他并不是那么疼愛沈熹,更愛惜的不過是他自己、以及沈家的名聲罷了。
沈長青“唰”一下站起身來,臉色青白交錯,咬牙沉默半晌,他才說:“我會盡快讓你們和離。”
……
沈長青很快離開了。
回去他便叫了沈巖說和離的事情。
但沈巖壓根不松口,還說和阮江月的婚事是皇后做主,絕對不可能和離!
因為皇后不會打自己的耳光。
沈長青氣的要請家法,趙氏又哭喊叫鬧。
一時間雞飛狗跳,可事情卻僵在了那兒,難有進度。
沈家四房都是住在一處,看似一家人,其實各有心思。
沒事的時候客客氣氣。
有事的時候表面擰成一團,背地里相互取笑。
往日大房趾高氣昂,現在栽跟頭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