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巖沉著臉沒有做聲。
但沈家現在沈長青還是說了算的,這一開口,等同于認了那筆賬。
其余沈家人面面相覷。
那可是接近四萬兩銀子啊!還不算阮江月所說的,其余登記在冊,由她花銀子置辦的物件兒!
沈家人最清楚沈家情況。
沈家現在,怎么可能一下子拿出四萬兩來?
怕不是又要分攤到各房的頭上……
可現在汪公公在場見證,沈長青大手一揮全部認下,他們其余人要怎么反口不認?
二房張氏目光呆滯地掃了一圈,猛然間朝著汪公公撲去:“公公、公公——”
汪公公身側小太監立即上前,將張氏左右架住,攔著她不讓靠近。
張氏歇斯底里地喊道:“您是青天大老爺,今日既然來沈府做主,能為阮江月做主,就一定能為臣婦做主!
她——”
張氏目光唰一下射到了阮江月的身上,森冷異常,如同毒蛇:“這府上的庶務她管了三年之久,管事好多都是她提拔起來的。
賬房印信更在她的手上。
她如果做出一套沈府欠她銀子的假賬目來絕對有可能!”
阮江月冷冷說:“拿出我做假賬的證據來。”
“所有的一切都控制在你的手上,我們去哪找證據?”
張氏又朝汪公公喊叫道:“公公您不知道,阮江月把沈家的姑娘和公子給擄劫出府,藏匿了起來!
她拿著姑娘的名節和公子的性命威脅,大伯才不得不認下這些。
公公明察啊!”
阮江月依然說:“證據!”
張氏卻是理也不理會阮江月,只是朝著汪公公哭喊求公道。
仿佛是想抓住一個什么救命稻草。
汪公公自來在御前,還是第一次見這等沒有分寸哭喊大叫撒潑的,一時有些厭煩地皺了皺眉。
他微微掩面后退半步,沉著聲音說:“你說話要有證據,不管是假賬,還是阮姑娘擄劫藏匿你們沈府公子小姐的事情。
你可拿的出證據來?”
張氏大喊:“就是阮江月,就是她干的,一定是她!”
“那你這就是沒證據了!”
汪公公面無表情地說:“雜家看你們是不想還錢,便在這里撒潑甩賴吧,沈將軍,你們府上今日可叫我開了眼啊。”
“抱歉,讓汪公公受驚了。”沈長青連忙上前賠罪,一邊示意沈二。
沈二爺直接上前捂了張氏的嘴將人連拖帶拽地拉走了。
三房原也想撒潑的,看二房出師不利,現在直接不敢冒頭了。
“和離已經和離完了,要清算的賬目對完,你們府上就快些籌辦了,該還的還給阮姑娘,這可是圣旨。”
汪公公說。
沈長青連忙應是。
汪公公在此處已經待了一整個上午,
此時事情辦完,便與殷大人一起離開了。
走之前,兩人都與阮星瀾客氣地打了招呼。
阮星瀾也與二人道了謝。
那一隊人馬浩浩蕩蕩離開后,整個沈府的院子里便只剩下沈家的人、白若雪、以及阮星瀾和阮江月。
阮江月的示意下,青梨搬了一把椅子來。
她坐下,雙手隨意地搭在椅子扶手上:“沈將軍,快些吧,我等著。”
沈長青的臉色極度陰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