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江月冷笑一聲,又說:“不過,就算查到了又如何?
那些證據放出去,晉陽王不會放過機會,一定會鉚足了勁兒扯皇后的后腿。
到時兩方斗的你死我活,皇后哪有功夫來針對阮家?
再退一步說,皇后和威北將軍夫人原是閨中密友,如今阮家大小姐還是太子妃,她的兒媳。
這等關系下,阮家、我那威北將軍父親,乃至是溫家,可是皇后身后最強倚仗。
她如果報復阮家,那豈不是自斷臂膀?
她若想報復我和姑姑,我們遠在定州,也自有保全之策,何必驚恐?”
“這倒是。”
李云澤皺眉頷首,卻依然有些遲疑,“雖說這些證據是早就收集好了備用的,但小小姐……
以前是冷靜穩妥的人,不會輕易出手惹出亂局來,這次感覺您出手有些急。”
他指的是阮江月和離、離京等事,實在是動作太快了些。
和以前阮江月的行事作風不一樣。
李云澤覺得阮江月這次回來也變了一些。
但若要仔細說何處變了,為何會變,他卻看不出來,想不明白。
阮江月睇著他:“皇后壟斷丹參害得姑姑買不到藥,威逼我替嫁,又派人追殺我,李總管覺得這還不夠我們出手嗎?”
李云澤抿唇,神色陰沉起來。
阮嘉是他從小護衛的小姐。
阮江月也是他看著長大,保護和陪伴多年的。
皇后所作所為,他們的確要重拳出擊讓她悔不當初才是應當。
李云澤行禮告退。
阮江月卻又叫住了他:“我沒有與你開玩笑,你與姑姑年紀都不小了,難道你就真的從未考慮過以后之事?”
李云澤對此事依然沉默以對,更為恭敬地給阮江月行了個禮,便下樓梯走了。
阮江月忍不住皺起眉頭來,很有些心煩。
看來這個方法能激起李云澤幾分情緒,但要成事還是不夠。
而且方才她順口問了青鴻和青梨的消息。
李云澤說沒收到。
也不知道青鴻和青梨現在在哪?
……
阮嘉最近幾日忙著招待阮星瀾,雖然高興也實在是疲憊。
今日一場戲聽完,困倦的她天還沒黑、晚飯都沒吃就睡下了。
阮江月和阮嘉最近都是一起用飯,今日姑姑早睡,她便只好準備自己在抱月居內吃些東西。
但還沒吩咐準備飯菜,仆人來傳話,說阮星瀾請她前去湖心亭。
阮星瀾從不主動找她。
但只要找她,一定是有事的。
阮江月便很快趕去。
夕陽西下,落日余暉灑在湖面上,水波粼粼間也染上了霞光。
阮星瀾單手負后站在湖心亭的欄桿邊上,望著悠悠水面,欣賞著美景。
聽到那熟悉的腳步聲時,他回過頭來,容色溫和帶笑:“想必你還沒用飯?我請府上仆人將飯菜送到此處來,不知你會不會覺得唐突?”
“不會。”
阮江月做了個請的動作,與阮星瀾一起入了坐到了湖心亭的椅上,“你的傷勢最近如何了?”
“請了府醫幫忙處理,恢復的不錯……對了,下午好像看到你和李總管在觀景亭說話,這……”
他頓了頓,遲疑地問:“這幾日,效果如何?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