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便胡亂說道:“我還很好奇剛那曲子你是怎么學成的呢。”
“當真?”
“當真。”
阮星瀾看了她一會兒,將琴擺到她的面前,他則起身轉到她身后去,執起她的手:“我可以教你。”
“……”
阮江月瞪著面前的古琴。
在阮星瀾帶著她撫上琴弦之際,她一把反握住阮星瀾的手,回頭看他,微撇著嘴目露抗拒:“我不是那塊料。”
阮星瀾垂眸:“哦?”
“是真的,從小到大我就對琴棋書畫敬謝不敏,寫字下棋勉強學了點兒吧,那還是姑姑逼我的。”
阮江月皺著鼻子:“她說我一個姑娘家,寫的字和雞爪一樣,實在難看,盯著我每日練字,我才勉強寫的過得去。”
阮星瀾輕笑:“那你還說好奇我怎么學成的?”
“……”
阮江月抿了抿唇,低聲說:“好吧我剛才出神了,嗯……我們不彈琴了,我們做點別的吧!”
話落,阮江月直接拉住阮星瀾手腕往外走。
“先前姑姑送了好多衣裳給你,我記得那些衣裳都很是華貴,但不太適合你,今日正好無事,我們出去一趟。
重新選一些適合你的。”
阮星瀾自是她說什么都好。
阮江月也沒吩咐人準備馬車,直接從角門出去,便步行著上了街面。
路上阮江月還為阮星瀾介紹了一下左右鄰里,以及街面上的鋪子、小攤等。
她再怎么不多出門,也到底是在定州府生活了十年有余。
怎會不了解此處風土人情,好吃好玩的?
不過是先前數日子等死,所以對任何事情都沒了興致,如今卻是不同了。
阮星瀾看著她眉飛色舞,喜笑顏開地說起許多定州趣事,以及她自己小時候爬墻、打鳥、鉆狗洞等糗事。
再想想她當初死氣沉沉冷漠陰戾的模樣,簡直像是上輩子的事情了。
阮萬鈞如今駐守朝廷北境,是為南陳軍中中流砥柱。
阮家在定州府的地位也極其的高。
這些年都有專門的綢緞莊為阮府主仆裁制衣裳。
距離阮府也并不遠。
兩人走了一刻鐘過一點兒便到了,被掌柜地請到三樓特等席去,有專門的管事前來招待。
管事是個眼明心亮之人,笑瞇瞇地問:“阮小姐今日是為自己選衣裳,還是為這位公子?”
“給他。”
阮江月眉眼帶笑,豪氣地說:“要全身上下,從里到外,配件兒也不能缺,有成品的可以拿來看看。
沒有成品的拿圖樣來我選,要那種清爽的,料子要軟一點,飄逸一點的。”
管事一聽有大單子,立即笑的更加燦爛:“好,阮小姐稍等。”
他退走的時候看了阮星瀾一眼。
阮星瀾覺得,那一眼除去恭敬客氣,還帶著幾分好奇,幾分羨慕,幾分打量,總之是復雜的一眼。
他失笑道:“他大約很納悶我的身份。”
“正常,我還是第一次帶男子到這里來,以前都是和姑姑,和青梨,況且你樣貌氣度這樣不俗。
你便是走在大街上,都有人要多看兩眼,好奇你的身份。”
阮星瀾說:“我的意思是,他估計在猜測,我是你的什么人。”
阮江月笑瞇瞇地:“讓他猜吧。”
猜出猜不出都無所謂。
與阮星瀾站在一起,她不覺別扭不適,反倒心中總有些得意歡喜。
況且,別人心里琢磨也不會影響到他們二人,管那些做什么!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