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點痛與阮江月而言當然只是小傷,她只是稍稍有些意外,心中暗忖怪不得先前覺得手臂上涼颼颼的。
原來是受傷。
她一直以為只是衣服被劃破了一道口……然而后續太多雜事她自己都沒顧得上去仔細查看。
阮江月忍不住側臉去看。
為方便上藥,阮星瀾一只手輕輕握住阮江月的手臂。
另外一手手指蘸著藥膏擦在傷口處。
他的手指在她的手臂處一下一下打著圈。
阮江月覺得,自己那尚且算是有力的手臂,被他握在手中竟顯得有些纖細。
他的手指真的很修長,骨節分明很好看。
指掌之間帶著一點薄繭,除去擦在傷口上的熱辣刺痛之意外,還有些淺淺的癢意不覺彌漫……
阮江月看著看著,心里莫名冒出幾分微妙的暖意來。
當初分別時真的很難受。
分開之后的那段時間也曾很想念。
可此時再相會,心底卻倒沒有那么多的興奮和激動之意,只覺得舒適熨帖,暖意融融……
她忍不住抬手,掌心覆在阮星瀾的手背上。
阮星瀾抬眸:“疼?”
“不疼。”
阮江月搖頭,“我方才去看過我父親了,李叔說是父親中了毒,可軍中醫官無法確定中了什么毒。
你醫術不錯,可否隨我前去給我父親探探脈,看看能不能分辨?”
“我已經看過了。”
“什么?”阮江月詫異,“你給我父親看過了?可李叔并沒有說——”
“他不知道,來。”
阮星瀾將傷藥涂抹好,撿起阮江月的衣袖,一只手握上她肩膀。
阮江月便配合地起身將袖子重新穿了回去。
這時她才后知后覺地想起,自己怎么在他面前如此不扭捏直接寬衣了?
雖說自己束胸了,底下也有別的衣裳,可也不知束的妥不妥當,有沒有不合適的風景胡亂漏出來的?
她不禁飛快低頭瞥了一眼,確定自己一切穩妥,又暗暗松了口氣。
不過那穿衣服系腰帶的動作卻自是快了許多。
待將自己衣裳整理妥當,阮江月才略微繃著聲音問道:“你悄悄去看的?”
“嗯,關內不穩定,我怕直言告訴李副將我會醫術可幫大將軍看看傷勢,他反倒會懷疑我別有用心。
所以我乘夜深人靜悄悄潛入,進行了查看。”
“不錯。”阮江月點了點頭贊道:“這事的確不好直說,那你看過之后可確定父親是中了什么毒嗎?”
“大將軍是中了琉光竹的毒,毒性陰寒,和大靖境內的凄霜草有一點類似,但卻還是有些微差別。”
阮江月不禁一喜,快速說道:“醫官的確說了凄霜草,無法確定,現在也只是根據父親的癥狀對應解毒。
但我看醫官的意思,是對這毒沒辦法。
那你……你有法子解嗎?”
她十分期待地看著阮星瀾。
只因她的印象之中,阮星瀾好像做任何事情從未失手過。
現在阮江月瞧他神色鎮定,心中便忍不住思忖是否他已有了解毒辦法?
果然阮星瀾不負期望地點了頭:“有,但需要一些特別的藥材……我那日前去平城便是往小蘭山上尋藥材的。
結果剛入城,沈巖湊巧也入城,他認出了我的背影,喊我詢問。
我與他在京城的時候見過。
就算我帶著面具,但只要開口說話,聲音也很容易會被他認出,未免麻煩,我便直接離開了,誰料他窮追不舍。
還用圣旨命令平城官兵圍捕……”
當下,阮星瀾便將來到北境之后的事情大概與阮江月說了說。
……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