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將嫁妝單子一張張地拍在桌子上說:“嬸娘若是想要分家,定然是要將嫁妝全都排在外面吧?”
陳氏眼睛不停地瞟嫁妝單子,額頭上滲出冷汗,干笑了兩聲說:“嫁妝能有多少啊……”
不等花向晚開口回答,那邊族老中的文書就站出來說:“各位,我們已經將楚將軍府中的所有可分割的財產列出來了,按照規矩和道理來說,應該一府一半。”
陳氏立刻跳起來:“什么一府一半,開什么玩笑啊,我們家男丁那么多,將來不要成家不要立業的嗎?”她挑剔都看著楚將軍府說,“你們家,只顧著懷野一人就好了啊。”
族老們為難地看著手上的單子,又不禁看向那楚將軍府唯一男丁。
在眾人的目光之下,他心中無比疲憊厭倦,他想盡快結束這件事,甚至生出了干脆讓她們全都拿走好了。
正當他想開口說話的時候,花向晚站出來擋在他身前,她笑得如花般艷麗,眼神里卻是一片冰冷。
“嬸娘這話說得好。我們家如今的確只顧著四弟就是了,可是…怎么個顧法也不盡相同。”
陳氏皺眉:“你說什么?”
花向晚往前走了兩步說:“正如嬸娘所說,我們家暫時只需要照顧好懷野一人,那就說明我楚將軍府最尊貴公子就是懷野,那自然不同于別家公子,尤其是門第不如我們國公府的。”
按照爵位來看,國公府要高于國候府,若不是這次的事情,三房府怎么肯如此輕易地允許分府。
陳氏聽到這話就覺著不爽,她不耐煩地說:“你到底要說什么?”
花向晚走上前聲音平緩地說:“我的意思是,分家之后,我國公府的每一個人都要高貴于國候府,所以一分為二的話,對我國公府不公平。”
她將嫁妝單子遞給族老們說:“請將我家婆母嫂嫂的嫁妝全部騰挪出來,再行分家,并且要六四分。”
陳氏猙獰的表情絲毫不隱藏,抬起手就要給花向晚一巴掌,但是被楚懷野牢牢抓住了手腕。
楚懷野的眼神像是閃著銳光的冰,他死死地盯著陳氏的眼睛:“嬸娘,你這是要在我們家里對我嫂嫂動手嗎?”
楚方林在后面大聲喊著:“放開我娘,你這個該死的,我現在就讓人卸了你的手腕!”
花向晚看了一眼楚懷野,語氣嚴肅說:“既然分家了,那就不是一家人。不是一家人了,也就不必太客氣了。”
她話音落地,楚懷野毫不猶豫地將陳氏的手甩了出去,讓她狠狠地撞在了桌子上,疼得齜牙咧嘴。
陳氏顫抖著手指,指著花向晚和楚懷野說:“好好好,我要去官府告你們,告你們…忤逆!”
“好啊。”
花向晚神態中透著一股狠意,她伸手指著官府的方向:“那你去告吧,告楚將軍府中人剛剛經歷了喪痛之后,又在家里去了內訌,讓人看看我們楚家是如何相親相愛的,如何?”
聽著她慫恿的語氣,陳氏反而犯怵了,退縮地坐在椅子上,然后虛張聲勢地指著族老:“讓她分,我倒要看看那些嫁妝能分出去多少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