丫鬟的話音剛落,楚懷野還沒反應過來,楚二叔就帶著一群家丁沖進了院子,氣勢洶洶地直指楚懷野,“你這喪門星!克父克母就算了,如今連祖母都……”
花向晚心中一凜,楚家這是要內訌?她下意識地擋在楚懷野身前,冷聲喝道:“二叔慎言!老夫人剛剛仙逝,你不在靈前盡孝,反倒在此口出惡言,是何道理?!”
“你個黃毛丫頭懂什么!”楚二叔被花向晚的氣勢鎮住,但很快又梗著脖子叫囂,“自打你進了楚家門,就沒發生過一件好事!我大哥,我侄兒,都戰死沙場,如今連老娘也……”
他說著說著,竟老淚縱橫,哭嚎起來,“老天爺啊,你開開眼吧!我們楚家到底做錯了什么,要遭受如此劫難啊……”
楚懷野雙拳緊握,牙關咬得咯吱作響。祖母尸骨未寒,二叔不思為她老人家悲痛,反而借機發難,將所有的罪責都推到他和他嫂子身上,簡直無恥至極!
“二叔!”楚懷野猛地站起身,怒目圓睜,“我敬你是我長輩,不與你計較!但你若再敢對嫂子不敬,休怪我不顧叔侄情分!”
“你……”楚二叔被楚懷野的氣勢所懾,竟一時語塞。他指著楚懷野,你了半天,卻說不出話來。
“怎么,二叔這是要動手不成?”花向晚往前走了一步,擋在楚懷野身前,嘴角勾起一抹冷笑,“我花向晚雖然是一介女流,但也絕非任人欺凌之輩!”
她這番話說的不卑不亢,卻字字珠璣,頓時讓楚二叔等人啞口無言。他們雖然人多勢眾,但花向晚畢竟是侯府嫡女,他們也不敢真的對她動手。
“好,好,好!”楚二叔氣急敗壞,指著花向晚和楚懷野的鼻子罵道,“你們給我等著!我這就去報官,就說你們這對奸夫淫婦,害死了老夫人!”
說罷,他便帶著家丁,怒氣沖沖地離開了院子。
花向晚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,眼中閃過一絲寒芒。看來,這楚家,是容不下他們了。
“向晚……”楚懷野看著花向晚,眼中滿是擔憂和愧疚,“都是我不好,連累了你。”
花向晚轉過身,看著楚懷野,眼中滿是堅定,“說什么傻話?你我是一家人,一榮俱榮,一損俱損。更何況,我花向晚,從來都不是怕事之人!”
楚懷野看著眼前這個瘦弱的女子,心中涌起一股暖流。在這個風雨飄搖的時刻,也只有她,始終站在他身邊,不離不棄。
“向晚……”楚懷野情不自禁地伸出手,想要握住花向晚的手。
花向晚卻后退了一步,避開了他的手,語氣平靜地說道:“懷野,祖母剛剛去世,我們還是先處理好她的后事吧。”
楚懷野的手僵在半空中,眼中閃過一絲失落。他知道,花向晚始終與他保持著距離,即使在他最無助的時候,她也不曾真正地接納他。
“好。”楚懷野收回手,低下頭,掩飾住眼中的落寞,“都聽你的。”
花向晚點點頭,轉身吩咐下人準備老夫人的喪事。
花廳里,楚懷野面色鐵青,一言不發。楚二叔的無恥指控,像一根根毒刺,深深地扎在他的心上。祖母的音容笑貌猶在眼前,如今卻天人永隔,而他卻連為她老人家討回公道都做不到,還要被人誣陷,被人唾棄!
花向晚站在他身邊,感受到他身上散發出的悲傷和憤怒,心中不禁一軟。她知道,楚懷野雖然年紀尚小,卻背負著整個家族的希望和重擔,如今楚家遭此變故,他心中的痛苦可想而知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