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向晚感覺到楚懷野的情緒變化,輕輕推開他,柔聲問道:“懷野,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?可以告訴我嗎?”
楚懷野欲言又止,最終還是搖了搖頭,將那些翻涌的情緒壓抑下去,勉強笑道:“沒什么,只是……我太高興了。”
花向晚自然不信,但楚懷野不愿說,她也不好強迫,只得將此事暫且放下。
“時候不早了,你早些休息吧。”花向晚說道,“明日還要進宮謝恩呢。”
楚懷野點點頭,轉身離開。
他走后,花向晚臉上的笑容漸漸淡去,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凝重。
楚懷野的異常,讓她心中隱隱不安。
……
翌日,花向晚和楚懷野一同進宮謝恩。
一路上,楚懷野都顯得心不在焉,花向晚幾次想開口詢問,卻都忍住了。
到了御書房,皇帝對楚懷野贊賞有加,還特意賞賜了許多珍寶。
花向晚在一旁看著,心中卻更加不安。
皇帝的賞賜越是豐厚,就越說明他對楚家的忌憚。
楚家如今只剩下楚懷野一根獨苗,皇帝卻如此器重他,這其中……
“懷野,朕給你二人的賞賜可還滿意?”皇帝狀似無意地問道,目光卻在楚懷野和花向晚之間來回梭巡,帶著審視的意味。
楚懷野心中一凜,面上卻不動聲色,恭敬地答道:“回皇上,臣與夫人十分滿意。”
花向晚垂眸斂目,心中冷笑。
賞賜?只怕這婚事若不是早早定下,今日站在這里的便只有楚懷野一人了。
“皇上日理萬機,些許小事,自然不必勞煩圣心。”楚懷野不卑不亢地答道,握著花向晚的手卻微微收緊。
花向晚感覺到他掌心的溫度,心中安定了幾分,不著痕跡地回握住他的手,給了他一個安撫的眼神。
“小事?這夫妻一體,自古以來便是大事。”皇帝意味深長地說道,“更何況,楚家世代忠良,如今只剩下懷野你一根獨苗,這傳宗接代的事,更馬虎不得。”
楚懷野眼眸微暗,正要開口,卻被花向晚搶先一步。
她盈盈起身,對著皇帝福了福身,語氣恭順:“皇上說的是,臣婦愧領教誨。只是臣婦與夫君新婚燕爾,感情正濃,這子嗣之事,還得看天意,皇上您說是也不是?”
花向晚一番話,看似柔順,實則綿里藏針,不動聲色地將皇帝的話堵了回去。
皇帝眼中閃過一絲不悅,卻也沒再說什么,只擺擺手,示意他們退下。
出了御書房,楚懷野的臉色便沉了下來。
“皇上他……”他欲言又止,心中煩悶不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