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聲音越來越大,越來越激動,最后幾乎是吼出來的。
皇帝的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,他看著三皇子,眼神中充滿了失望和憤怒。
“三皇子,你還有什么話要說?”皇帝的聲音冰冷如霜,仿佛來自地獄深處。
三皇子嚇得渾身顫抖,他跪在地上,不停地磕頭,口中語無倫次地說著:“父皇,兒臣冤枉!兒臣沒有謀反!兒臣……”
“夠了!”皇帝怒喝一聲,打斷了三皇子的話,“來人,將三皇子拿下!”
幾名侍衛上前,將三皇子押了下去。
皇帝翻身下馬,走到花向晚身邊,彎下腰,仔細查看她的傷勢。
“來人,傳太醫!”皇帝沉聲說道。
然后,他抬起頭,看著楚懷野,眼神中帶著一絲愧疚和歉意。
“楚懷野,朕對不起你……”
楚懷野沒有說話,他只是冷冷地看著皇帝,眼中充滿了仇恨和怨毒。
他知道,即使皇帝現在道歉,也無法彌補他所遭受的痛苦和損失。
太醫匆匆趕來,為花向晚診治。皇帝焦急地在旁等待,時不時詢問太醫情況,全然沒有了帝王的威嚴,倒像個普通的擔憂女兒的父親。楚懷野則一言不發,跪坐在花向晚身旁,緊緊握著她的手,指節泛白。他的目光一刻也不離開花向晚蒼白的臉,心中翻江倒海,悔恨、自責、恐懼交織在一起,幾乎將他吞噬。
太醫診治完畢,起身稟報:“皇上,王妃娘娘所幸傷口未傷及要害,只是失血過多,加之憂思過度,這才昏迷不醒。臣已為娘娘止血包扎,開了幾副補血益氣的藥,只需靜心調養,便無大礙。”
皇帝這才松了口氣,揮退太醫,又命人將花向晚抬回將軍府精心照料。楚懷野一直寸步不離地守在花向晚身邊,直到她被安置在將軍府舒適的臥房內。
接下來的日子,楚懷野幾乎將所有時間都花在了花向晚身上。他衣不解帶地照顧她,喂她湯藥,為她擦身,甚至連她睡覺時都緊緊握著她的手,生怕一松開她就會消失不見。
花向晚昏迷了三日,才悠悠轉醒。映入眼簾的便是楚懷野憔悴的面容,他眼窩深陷,胡茬叢生,卻掩蓋不住眼底的溫柔和擔憂。
“懷野……”花向晚虛弱地喚了一聲,聲音沙啞干澀。
楚懷野驚喜地握緊她的手,聲音顫抖:“晚晚,你醒了!你終于醒了!”
他眼眶泛紅,一顆淚珠順著臉頰滑落,滴在花向晚的手背上。花向晚心中一酸,抬起另一只手,輕輕撫摸他的臉頰,為他拭去淚水。
“傻瓜,哭什么,我這不是沒事了嗎?”
楚懷野將她的手緊緊貼在自己的臉上,感受著她掌心的溫度,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。
“晚晚,我差點以為……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……”他的聲音哽咽,帶著一絲后怕。
花向晚看著他這副模樣,心中五味雜陳。前世她從未見過他如此脆弱的一面,如今看來,他并非無情無義之人,只是將所有的情感都隱藏在了冰冷的外表之下。
“我這不是好好的嗎?別擔心了。”花向晚柔聲安慰道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