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這時,一聲低沉的咳嗽聲從稻草堆上傳來。
陸霈的動作一頓,猛地抬起頭,看向稻草堆上的楚懷野。
楚懷野不知何時已經醒來,正冷冷地看著他們,眼中滿是殺意。
“陸霈,”楚懷野的聲音沙啞而冰冷,“你找死!”
他掙扎著站起身,一把抓住身旁的柴刀,猛地向陸霈砍去。
陸霈猝不及防,被柴刀砍中肩膀,鮮血瞬間噴涌而出。他慘叫一聲,踉蹌著后退幾步,捂著傷口,眼中滿是難以置信。
“你……”陸霈指著楚懷野,咬牙切齒地說道,“你竟然……”
他話還沒說完,楚懷野再次揮刀砍來,這一次,柴刀直接砍中他的脖子……
花向晚一時間呆住了。楚懷野原本虛弱到連睜眼都顯得艱難,此刻卻像換了個人。盡管臉色蒼白如紙,唇角甚至滲出血跡,但那漆黑的眸子卻像淬了寒霜,殺意磅礴,鋒芒四射。
楚懷野一個箭步逼近陸霈,肩膀上的傷口裂開,鮮血不斷滴落,將破敗的木板地染出暗紅的斑駁痕跡,但他仿佛感受不到疼痛一般,執緊手中的柴刀,目光冰冷得如同看待一只蟲豸。
陸霈一邊踉蹌后退,一邊強迫自己冷靜下來。他雖然受傷,但體力尚存,眼看著楚懷野氣息不穩,便陰沉著臉冷笑道:“一個將死之人,也想跟我斗?你以為你還能弄死我不成?”
楚懷野冷嗤一聲,持刀直逼陸霈喉嚨。“你可以試試。”語氣平緩,卻擲地有聲,每個字都仿佛淬了寒冰。
花向晚這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,她立即撲到楚懷野身邊,死死抓住他的手腕,急聲說道:“你不能殺他!現在還不是時候,他死了咱們脫不了干系。”
楚懷野低頭看她,目光復雜,像是壓抑著某種情緒。片刻后,他慢慢收回了刀,但目光依舊盯著陸霈,像是在一瞬間便將他千刀萬剮過無數遍。
“滾。”最終,楚懷野用碎冰般的聲音吐出一個字。
陸霈余怒未消,卻不敢與楚懷野對峙,更不愿在花向晚面前失了顏面,只得咬牙忍著肩膀的劇痛,狼狽地捂著傷口轉身離開。他一邊踉蹌地往門口走,一邊扭頭陰狠地看向花向晚:“花向晚,你一定會后悔的!今日的羞辱,他朝我會百倍還你!”
話音未落,楚懷野手中的柴刀突然如離弦的箭般飛出,“砰”的一聲插入破舊木門,與陸霈僅僅相差半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