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淳言為什么沒有阻止寧汐。
那個時候，如果自己選擇相信他的話，他又會帶自己去哪里，這些話桑旎都沒再問崔淳言。
因為……并沒有什么意義。
不說他會不會跟她說實話，就算他說了，桑旎也未必會相信。
或許他也搖擺不定過，或許是那個時候的他，還是心中的欲念戰勝了一切，于是，他到底是放任寧汐那么做了。
并且想要從中……得到他想要的一些好處。
只是后來桑旎并沒有順著他的想法去做，于是他只能放棄了他原來想得到的那些。
當然，這也只是桑旎的推測而已。
事情真相究竟是不是如此，她也不知道。
她也……不想知道了。
此時她道謝的話說出，崔淳言倒是頓了頓。
然后，他輕笑了一聲，“你這道謝的意思……是想要跟我劃清關系，是吧？”
桑旎挑挑眉頭。
她雖然沒有明說，但這態度已經表明了一切。
崔淳言笑不出來了。
“早知道這樣的話，我今天不應該約你出來見面的。”他垂下眼睛，在過了一會兒后，這才說道，“我以為，我跟你說這些的話，至少你會覺得我很坦誠。”
“如果你一開始就告訴我的話，我會很感激你。”桑旎只說道。
崔淳言不說話了。
在盯著桑旎看了好一會兒后，他才問，“只是……感激嗎？”
桑旎點頭，“只是感激。”
崔淳言不說話了，笑了笑后，他站了起來，“我知道了，那……我就先走了。”
“放心，以后……不會再打擾你的生活。”
崔淳言盡力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瀟灑一些。
話說完后，他也直接轉過身，眼睛不再去看桑旎。
但當他走到店門口的時候，他到底還是忍不住轉過頭。
桑旎好像已經沒有再關注他的存在了，只低著頭，用叉子刮了一下提拉米蘇上的奶油，嘗了一口。
崔淳言又看了她兩秒。
直到工作電話開始催促的時候，他才終于抬腳離開。
其實為什么要跟桑旎“坦白”這一切，他也不知道。
他明明知道的，沐沐對桑旎很重要，而自己當時的作為，無非就是拿著她女兒的性命去賭。
桑旎……不可能會原諒他。
跟他說的那句感謝，不過也是她的體面話。
他都知道的。
可他當時……還是那么做了。
用最卑劣的手段和殘忍的決定。
所以哪怕后面他改變了主意，桑旎也沒有原諒他。
她不原諒……才是對的。
從他做錯了決定的那一刻開始，他就……不值得原諒。
不過通過這件事，崔淳言算是確定了——他們也不會有可能。
以前沒有，現在……更沒有。
……
崔淳言走后，桑旎又在咖啡廳中呆了一會兒后，這才起身離開。
她并沒有馬上回慕桑園，而是去附近的商場轉了一圈兒，買了幾件可有可無的東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