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郭薔過來!”
長公主那豬肝色的臉看了看蘇公公,又招手示意郭薔。
郭薔這才反應過來她在叫自己,呼出一口氣,慢慢走了過去,“公主有什么吩咐?”
對方抬著下巴,冷聲道:“你去太醫院,找江太醫來給他治病,拿著本公主的腰牌,他自然知道該怎么做。”
說完,她身后的宮女遞給郭薔一塊腰牌。
她接過來,低頭應了,對方這才昂首離去。
直到那個大紅色的身影消失在門口,郭薔和蘇公公才搶步往屋里去。
張良一動不動的躺在床上,被子已經掉到地上了,他那身月白色里衣上都是血痕,胸上被鞭子抽爛了,紅白的血肉翻上來,觸目驚心。
與那身血肉模糊作對比的,是他淡然的神色,和幽潭古井似的眼睛,這樣重的傷口,他居然一點疼痛的表現都沒有,他好像對一切觸覺都感覺不到了。
郭薔背過臉去,她對這個人并沒有多少交情,但任誰看到這幅凄慘的模樣,心里也會泛起同情,尤其對方還是那樣清秀俊朗的男人啊。
蘇公公一張老臉上已經流下淚來,他顫巍巍的伸手過去,試圖給張良整理衣裳,但到處都是血口子,他一時不知道從哪兒下手了。
“主子……這……真是太欺負人了……”
一位年過半百的男人哭起來,還是挺讓人動容的,但張良卻沒什么反應,只微微抬手,道:“死不了。”
郭薔瞇了瞇眼睛,捏著腰牌就往外走,出門直奔太醫院而去。
很快她見了那江太醫,對方相貌清秀,身材修長,一身太醫的官府顯得有些沉穩,就是那雙色瞇瞇的眼睛,讓人瞧了不舒服。
郭薔跟他轉達了長公主的話,將腰牌給他看了一眼,他挑挑眉,懶洋洋道:“知道了,我跟你去。”
一路上郭薔走的飛快,一會兒就將江太醫拉下了好長一段路,對方像是散布一樣在宮道上走,她只能一遍遍的催他。
好不容易到了張良的房間,床上那人衣裳沒換,已經很虛弱了,面上隱隱有些不正常的潮紅。
郭薔過去看了看,驚叫道:“江太醫您快點,他失血太多,像是要昏過去了!”
江太醫不屑,慢悠悠將藥箱打開,拿出些草藥來,道:“著什么急,誰讓他不識趣,自討苦吃……”
邊說著邊吩咐蘇公公去熬藥。
郭薔忍住火氣,暫時還不能惹這太醫,先將張良的命救回來再說。
藥很苦熬好了,蘇公公端到床前,示意她幫忙將人扶起來喝藥。
郭薔愣了愣,只好小心地去扶張良的身子,對方身體微微發燙,在她貼近的那一剎那,一抹精光從那雙眼中射出……
“滾!我不喝她的藥!”
張良手臂抬了抬,想去打翻藥碗,但他明顯力氣不夠,這一激動,剛被郭薔抬起的身子又兀的倒了下去。
郭薔急了,又去扶他,但又被粗暴的打斷。
“都快死了還這么大火氣,江太醫你來幫忙!”
郭薔有些生氣,索性揮手叫太醫,對方沒動,她直接罵道:“要是他死了,你等著公主治你的罪吧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