對方一聽這話,這才趕緊過來,兩個人一起將張良扶了起來。
蘇公公小心翼翼的往他口中喂藥,但喂進去多少就流出來多少,張良根本不喝,一雙眼睛像嗜血一樣,盯得那太醫手都哆嗦了。
“犟驢一樣啊你……”
使了半天勁白費了,郭薔的脾氣上來,皺眉看著張良那副倔強的樣子,索性將他的下巴捏住,對蘇公公道:“灌進去!”
張良當然不干,他瞪圓了眼睛,眼神像是要將郭薔給殺了似的,但奈何他實在沒了力氣,掙扎了半天,還是把藥喝進去了。
正確的說,那藥是順著他的喉嚨流下去的,一碗藥見了底,三個人都長長的吐了口氣,江太醫擦了半天汗,氣急敗壞道:“我可得走了,這趟下來真要命。”
他收拾藥箱就走,郭薔自然沒攔著。
看著像潑面絮一樣躺在床上的張良,她氣不過又過去罵道:“你一心求死是不是?救命的藥都不喝了,你就是個膽小鬼,有本事活過來跟他們斗啊,這么多年你不都過來了嗎?幾鞭子就受不住了?”
她一番話說的飛快,好像不是為了罵人,純粹為了傾吐心里的不快似的。
張良側頭回去看她,嘴唇張了張,但沒有說話,只那眼神不再涼得嚇人了。
蘇公公去找干凈的衣裳了,要給他換上,郭薔這才想起自己還沒去送腰牌。
按著記憶中的路線往秀平長公主院中走去,進去后被告知公主睡午覺了,她將腰牌交給宮女就告辭出去。
想著那點藥可能不夠,徑直往太醫院走。
一路上她都很無語,感覺腿都快跑斷了,宮里的道路怎么這么長啊。
晌午剛過,太陽還有些大,她盡量貼著路邊走,就著樹蔭踢著路面上的小石子,不防撞到一個人身上。
“大膽!你瞎了眼啦?”
一道又尖又細的聲音傳來,郭薔抬頭一看,自己竟然撞到了將軍,而出聲質問的那人是對方的貼身姑娘小福子。
“夫君恕罪,奴才沒注意。”
她只能跪下請罪,但半天也沒見將軍說話。
抬頭看去,正觸及到對方那雙玩味的眸子。
“急慌慌的去干什么?”
將軍笑問,不知道為什么,他一見到這個小姑娘就想笑,剛才在樹蔭下乘涼,見他只顧低頭走路,玩心一起就站到他前面了,誰知他竟真的一頭撞了上來。
“去太醫院,給朋友拿藥。”
郭薔還是那副說辭,也不管對方上次給自己的那個太醫有沒有說什么,反正她用了一次那個借口,也懶得想別的了。
“那個不急,先跟孤來一趟。”
將軍一仰下巴,往東宮的方向走去。
郭薔心里暗恨自己走路不看路,沒有躲著這個瘟神,也只好跟了上去。
剛進門,就見上次那個侍妾走了過來。
她看了看郭薔,眼中有些驚訝,記得昨天這個小姑娘在將軍屋里待了很久,怎么今天又來了?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