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一番吐槽,將蘇公公吼得清醒了起來,對方見她張牙舞爪要吃人的樣子,其實瞬間就弱了,艱難的開口:“小郭薔,你冷靜冷靜。”
這人是怎么了這是?
郭薔原地喘了半天氣,才白了郭姑娘一眼,又回頭去看張良,這么大動靜都沒讓他醒過來,看來他是陷入深度昏迷了。
“怎么辦?”
郭姑娘怯生生的問她,其實打心眼里,他沒有完全排除郭薔害人的嫌疑,但對方剛才說的對,看樣子也像是真被委屈了,在加上如今院里沒別人,他只能像對方求救。
“我也沒主意啊。”
郭薔恨恨的喊了一聲,想到剛才張良昏倒的時候屋里沒人,怒火又升了起來,“你剛才去哪兒了?這么長時間不在屋里伺候著,不知道他是病人啊?”
“我……主子說胸悶,我就在后院摘了點甘草和黃岑,想著自己熬點藥湯,誰知出去這會子功夫,主子就……”
“哎呀,別說了,快想想辦法,在這宮里,你可有什么說得上話的人?”
郭薔著急了,雖然這幅身子在宮里時間久,但她還是初來乍到呢,只能將希望付在這個老姑娘身上。
蘇公公努力的想了想,緊皺的眉頭始終沒有展開,最后眼中才升起一絲希冀,道:“老奴想起一個人,溧陽長公主人好像不錯,跟老奴也有過幾面之緣。”
溧陽長公主?
皇上的大女兒?
郭薔歪頭想了想,腦子里依稀有些印象,那個溧陽長公主歲數不大,但人長得清純可愛,心地也很善良,經常施舍點善心給下人們,在宮里口碑不錯,跟她姑姑完全不是一路人,關鍵是還會些醫術。
來不及問他們是怎么認識的,趕緊催促他去找人。
“可是……”
蘇公公卻有些猶豫了,“溧陽公主府,在宮外,這可怎么出宮門呀?再說老奴這點薄面,若是舉手之勞,公主或許會幫忙,但讓她移駕來流蘇院……”
這是個很大的問題,一個伺候質子的人,平時連這個流蘇院的大門都不能出,更不用說重重宮門了,只怕他連第一重門都出不去。
再說質子畢竟身份特殊,堂堂長公主親自來給質子看病,他怕是失心瘋了才會有這樣的希望。
好不容易升起的一絲希望,就像一點點火苗,被小風一吹就熄滅了,他一張老臉好像瞬間又蒼老了些,眼神渾濁起來。
難道上天要斷了主子的命嗎?
郭薔完全無視他的糾結,出宮的問題她倒是能搞定,畢竟身上有將軍給的腰牌,但能不能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將溧陽長公主請來,還真是個問題。
眼看張良臉色越來越蒼白,她忽的一下子起身,短促道:“我有辦法出去。”
說完這句話她奪門而出,是去東宮的方向。
蘇公公望著她離去的背影,不滿的嘟囔,“老奴都沒把握請來長公主,你一個小姑娘能行嗎?真是不自量力。”
但他來不及懷疑郭薔,因為張良的身子不能裸露在空氣里太久了,再說他也不喜歡當眾袒露身體,若是清醒著肯定要發火,忙將被子往上蓋了蓋,只是擔心壓著他的傷口,蓋得很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