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后的話讓永渲徹底泄了氣,給太后揉肩的力道都輕了下來。
“渲兒很少為一個下人如此上心,可見這個小郭薔人不錯,話說解鈴還須系鈴人,你在哀家這兒磨,沒有用。”
太后反手拍了拍她的手背,沉聲說了這句話,眼中的笑意愈發深沉了。
永渲聽完,好像眼前的濃霧被風吹散了,忽然露出一條路來,她高興的閃身出來,拜了拜,道:“渲兒謝皇祖母,渲兒告退。”
她風一樣旋了出去,帶著宮人就去三和宮找人。
這時郭薔已經被打完了板子,渾身是傷的被關在了柴房,直聽得外面一聲熟悉的女音,她聽出是永渲小公主的聲音,忙起身趴在柴房唯一的小窗口邊,勉強張口喊了一聲。
奈何她渾身無力,聲音傳不了太遠,只覺得小公主的腳步聲往貴妃寢殿去了。
“見過貴妃娘娘。”
永渲看見貴妃斜倚在軟榻上,眉眼間的笑容讓她心生厭惡,但還是守著禮數行禮下去。
貴妃慢慢坐直身子,宮女立刻給她拿來軟枕墊在身后,她嘆了口氣,道:“公主來了,快坐,本宮剛喝了藥,太醫不讓多走動,不能起身陪你說話了。”
永渲硬是從嘴角擠出一個笑來,看她的臉色,紅潤有光澤,聲音雖然輕,但仔細一分辨,那底氣卻是足的,哪兒有一點病人的樣子,便知道她是故意在這里裝腔弄勢。
“娘娘躺著吧,渲兒見您如今氣色還行,想必沒有傷到要害。”
公主輕咳一聲,很快就轉移話題,道:“渲兒有個不情之請,流蘇院那個小郭薔,平時跟渲兒有些私交,她并非有意得罪娘娘的,既然她也被罰了,那就請娘娘再開開恩,放她出來吧。”
“怎么?”
貴妃頓時驚訝不已,像是聽到什么奇怪的話似的,道:“那小郭薔跟公主認識?那……本是要給公主這個面子,但她做的點心里放了不干不凈的東西,導致皇嗣差點沒了,你父皇知道也不能這么輕易放了他。”
她說完這句話,挑眉看向公主,眼神里除了裝出來的那一絲愧色,剩下的全是得意。
若說皇后仗著身份,還能壓制她一頭,那如今她仗著肚子,地位已是扶搖直上了,何必再看一個公主的面子。
永渲知道這個道理,不甘心的咽下這口氣,但心里擔心郭薔的身體,轉而笑道:“既然這樣,那渲兒也不為難娘娘了,能否讓渲兒去看看小郭薔?”
貴妃頓了頓,微笑道:“如今人被關在柴房呢,本宮讓人領你過去。”
她畢竟不敢明著跟永渲為敵,答應了她這個請求。
永渲被人領著去了柴房門口,見那角落里昏暗的小屋房門緊鎖,皺眉道:“你們遠處看著,本公主在門口跟小郭薔說幾句話。”
宮人猶豫了一下,想著不給開鎖,公主也救不了人,便遠遠地退下了。
透過柴房的門口縫隙,她看到郭薔渾身是傷,心里難受,哽咽道:“小郭薔,你感覺怎么樣?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