郭薔好說歹說,勸住了公主,不再一心想著去三和宮找貴妃麻煩,但公主心氣高,還是將這件事告訴了皇上。
剛開始,皇上絲毫沒將這樣的事放在心上,宮里哪天不發生幾起奴才被罰的事呢,何況是貴妃有孕期間,望著小女兒天真的面容,他無奈的笑道:“渲兒能查案了,眹很欣慰,上個月咸羅國進宮了匹上好的云緞,一會兒讓人給你送到宮里去,做幾身新衣裳。”
他正在看書,對女兒說的話并沒聽進去,只依稀聽了個大概,知道公主查出了一樁冤案,但這件事實在太小了,小的他連眼皮都不肯抬一下。
“父皇。”
郭薔小臉一拉,聲調拉長,帶了撒嬌的意味趴在了皇上肩頭,道:“前幾天渲兒落水,小郭薔還救過渲兒呢,說起來他也算渲兒的恩人了,您就忍心看著恩人被人冤枉毒打嗎?”
她落水一事,是皓月軒救得她,但她若不是去流蘇院找郭薔玩,也不能認識皓月軒,再加上皇上對那件事并不知內情,她一著急,就將這個大恩按到郭薔頭上了。
皇上終于抬起頭,仔細想了想,卻道:“既是這樣,那眹就讓人去三和宮通傳一聲,讓貴妃禁足三日罷了。”
郭薔對這個懲罰不太滿意,還想再說什么,卻見一旁的老姑娘王公公沖她使眼色,她明白這是父皇很大的讓步了,這才住了口,又在跟前撒了半天嬌,這才告辭出去。
一出門,她臉上小女兒的嬌憨之氣斂去,換上一副輕松得意的笑容,終于能替小郭薔出一口氣了,而且那貴妃平日里還想占母后的上風,如今不能嚴懲她,也讓她在宮里丟丟面子。
很快,皇上勒令貴妃禁足的消息不脛而走,三宮六院都知道了,幾乎所有的下人們都在議論此事。
妃沒想到小公主為了一個姑娘跟自己這么作對,氣的渾身發抖,手指緊緊地攥起來,護甲幾乎掐進了手心里。
她實在是恨,之前對那個小公主不太上心,一直拿她當小孩看,如今對方也不知使了什么招數,不光從太后那里領了旨意查她,還央告的皇上都下令讓她禁足了。
一個皇后就已經讓她力不從心了,再加上這個小嫡公主,若再不想辦法應對,往后這宮里還有自己的立足之地嗎?
但她再恨,也只能先忍著,畢竟三天內是不許出宮門一步的,當然也沒有人能進來看她,貴妃當晚就氣的吃不下飯,整完都睜眼望著屋頂,輾轉難眠。
陪夜的宮女聽見貴妃在床上翻來覆去,點起油燈輕腳過去,柔聲道:“娘娘,您哪兒不舒服,要不要奴婢給您拿點茶來?”
“滾!”
貴妃正在煩躁,一點聲音都聽不得,宮女手里的燈光離得她越近,她越焦躁,一把掀開被子,滿臉怒容,差點嚇得宮女摔了油燈。
流蘇院里,郭薔的房間多了些上好的補品,那是公主給送來的,將軍也讓她捎來些燕窩什么的,蘇公公一日三餐都給她調配的很好,幾天就養的面色紅潤了。
但她背上的傷剛結痂,還不能劇烈運動,張良罕見的走進了她的房間,將幾本史書放在了她的床頭。
“夫君,這是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