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紅唇一張一合的,看在張良的眼中,像是張開的血盆大口一樣,讓他心生厭惡的同時,心口一陣惡心,忍不住彎腰咳嗽了起來。
這幅樣子落在秀平的眼中,以為是對方被自己這個消息鎮住了,越發得意,笑道:“想必幾日后,秦國的國力將縮減不少,沒準一站直接向東夷國投降了也不一定,別再做回國的夢了,還是好好跟著本公主……”
她越說,眼中的媚色越重,身子貼近張良,好像隨時都要撲上去似的。
張良冷冷往后一躲,避開她很遠,聲音像從很遠的地方傳來,“你……休想。”
雖然他的語氣堅定,但這個消息太過于震撼了,聲音還有些顫抖。
秀平斂起笑容,瞇眼看了看眼前的可人,半晌才深吸了一口氣,調整了下神色,道:“本公主給你三天時間考慮,若是想通了,我就帶你去府上,若是還執迷不悟,那別怪有人落井下石了。”
她這是赤裸裸的威脅,宮里有不少人都為她所用,她若是下令,張良的日子肯定比如今還凄慘。
說完,不等張良回應,她帶著人就驕傲地轉身而去。
郭薔在門口聽著,雖然沒進去,但卻能感受到張良此時的慌亂,她知道秀平接下來就要有所動作,一陣著急,忍痛去了東宮。
她得趕緊通知將軍,希望他能暫時護佑一下流蘇院,若是真如秀平所言,這件事已經不是永渲小公主能護佑得了的了。
將軍一聽她的來意,頓時就起疑了,問道:“你帶著背上的傷來找孤,為的就是那個質子?”
他此刻是真看不清這個小郭薔了,心里究竟怎么想的啊?
仿佛看穿了將軍的疑惑,郭薔躬身答道:“回夫君的話,奴才這樣說,也是為了夫君著想,質子若是被秀平長公主帶走了,蘇國也不好跟秦國交代呀,尤其是……公主的性子,張良他在公主身邊待不到半年,恐怕……”
她話說到一半,并沒有說下去,但那欲言又止的樣子十分明顯,將軍瞇起眼睛看了看宮外秀平公主府的方向,陷入了沉思。
都說那個姑姑性情不定,身邊養了那么多男寵,但每年都有些最受寵的面首奇異而死,私下里他們幾個皇家子弟曾偷偷查過,姑姑某些愛好不能見光,說出來將是皇家的驚天丑聞……
若真是這樣,張良還真會性命不保。
秦國和東夷交戰,并不知道誰會是勝家,若秦國勝了,國力比如今還要壯大些,萬一有天真來討要質子,他總不能給人家一句死尸吧?
父皇如今已經五十歲有余,若是沒有意外,自己將接管這個蘇國,可不能為了個人好惡,就跟秦國交惡了。
他想了很多,臉色慢慢嚴肅了起來。
“好,孤答應你,若是長公主再去找麻煩,孤不會坐視不管的。”
將軍最終松了口,郭薔這才微笑起來,頓時感覺背上的傷也不疼了,輕快道:“那夫君說話算數,公主臨走時定了三天期限,若她再來,奴才就想辦法來東宮告知,夫君可一定出手相救啊。”
將軍點頭,眼中忽然升起一絲黠促,道:“不過孤答應你這么大一件事,你是不是也得答應孤一個條件?比如隨時來東宮做些點心什么的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