郭薔恨不能渾身長滿了嘴,好替自己解釋解釋,但很多話堵在嗓子眼,還沒說出一句來,就彎腰嘔了起來,自己怎么能攤上這樣的流言呢?
張良那樣的人,怎么能被人誤會成斷袖呢?
對于一個取向很正常的人來說,實在是太惡心了,她生在現代,各種觀念很是開放,完全能接受世上有那種龍陽之癖,但這并不意味著能將這種事往自己身上套。
“那張良,他……我……我們都不是那種人!”
郭薔幾乎是吼出來的,滿腔的憤怒都化作吼聲,將門口守著的宮女都嚇得打了個哆嗦。
永渲見她這樣,才默默地嘆了口氣,臉色轉為正常,道:“看來,那些流言都是假的了,本公主就說嘛,看你白白凈凈的挺機靈的,怎么會做出那種事來。”
郭薔使勁點頭,心里在盤算要不要先找出流言的散布者來。
對方想的不是這個,她低頭想了想,卻道:“既然你對那質子無感,那跟著他也是沒什么出路的,他明日就要出征了,索性你跟著本公主吧,我去跟母后說一聲就是了。”
“這……”
郭薔臉上有些難色,脫口而出就要將自己跟隨張良一同出征的事說出,但想到剛將那個誤會接觸,那件事目前過于敏感,才糾結道:“再說吧,這事也不急。”
她說的含糊,對方卻以為她應了,臉色松弛下來,讓她走后,就開始著手安排索要她來景軒宮。
畢竟是嫡公主,皇后的懿旨當晚就下達到了流蘇院,認命郭薔為景軒宮的領事姑娘,待明日就要移居景軒宮居住。
看來是不能跟著一起出征了,郭薔滿臉悔恨,早知道小公主如此不通竅,今天就拒絕得直白些了,但張良聽了卻似乎松了一口氣,道:“你留下也好,出征路上艱難重重,有我一個人擔著就行了。”
郭薔心里難受,也知道皇后命令一下就不能更改,只好認命,千般叮囑對方路上注意安全,總是不放心。
翌日,將軍的人早早在流蘇院門口等著了,馬車將張良接了上去,緩緩從宮道上離開,郭薔目送對方遠去,心里覺得空落落的。
直到那馬車的身影看不到了,她才失落的轉身,回頭就見桃枝笑盈盈的站在后面,目光與她對視,笑道:“歡迎小郭薔會景軒宮,是公主讓我來接你的。”
后面還跟了幾個小姑娘,看樣子是撥給他使喚的,她在景軒宮的職責是領事姑娘,頭上只有一個首領姑娘,他算是個不大不小的職位。
桃枝將幾個人分別給她介紹了,幾人一同幫她拿了隨身衣物,麻利的搬去了景軒宮。
管家早就將她的房間安排好了,是一間朝陽的小單間,距離永渲小公主的寢殿不遠,看樣子是公主特意吩咐的,她對這個環境倒是很滿意,最起碼比流蘇院的房子強多了。
接下來的幾天,郭薔除了會想張良他們走到哪里了,就是跟在小公主身后,在宮里倒處閑逛。
公主白天的功課不多,太師傅講課也就是一個多時辰,皇后剛開始還給她安排了幾個繡娘教導女紅,但公主對那個絲毫不上心,硬是將繡娘師傅攆走了,之后皇后也沒再勉強她。
郭薔跟對方相處的時間久了,對她憨直的性子越發喜愛,漸漸地就給她講了不少現代的事情,當然都是以故事的形式講述的,那些新奇的事很快就吸引了公主的全部心思,對她越發親近起來了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