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人很快就形影不離了,通常都是快到三更了,公主才在各種催促下睡覺,若不是還要守著規矩,她直想讓人將郭薔的鋪蓋搬到自己寢殿去。
畢竟郭薔所處的那個年代,比這個不知哪個時空的蘇國來說,要提前好幾千年,現代很平常的故事,隨便一說,在公主聽來就比宮里最好的說書先生說的還要精彩萬分。
而且,有些理論,是她聽了感覺三觀炸裂,但隱隱覺得向往又不敢說出口的話,就像亞當夏娃初嘗禁果,就像她這十幾年的時光,通通虛度了似的。
漸漸地,公主說話神情,也開始向郭薔靠攏了,時不時的冒出一兩句現代的口頭語,說完就覺得胸腔里無比的痛快,比自己平時恪守的禮節爽快多了。
皇后很快就注意到了這邊的異常,如今皇后在后宮的地位穩固,最近幾年,皇上也沒有選秀,所以宮里幾個妃子之間的相處模式,早就彼此習慣了,并不耽誤皇后的心思,她就將更多的心思放到了這個嫡女身上。
景軒宮的眼線是少不了的,不知道眼線是怎么跟她說的,反正她就認為,郭薔這個新晉的領事姑娘,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得到公主的信任,對公主來說,并不是件好事。
在宮里見慣了各種明爭暗斗,她很自然地將郭薔想象成了圖謀不軌的人,生怕自己的愛女受人利用,很快就找了個機會,將郭薔叫到了自己宮里。
“小郭薔,聽說你很會講故事啊,公主聽你的故事,都不肯睡覺了。”
皇后看著郭薔的臉,目光晦暗晦明的,語氣冷淡無波,但眼底的寒光讓人望而生畏。
郭薔敏感的博捉到了她的不滿,微笑道:“公主性情純凈品性高潔,抬舉奴才,是奴才三生有幸。”
“嗯。”
皇后嘴角似乎勾了勾,聽著她這句官方的話,顯然不滿意,道:“前兒太醫給渲兒請平安脈,說她睡眠不好,睡前精神過度亢奮,想必是聽了些離經叛道的故事,那些事聽久了容易影響人的心智,實在不好,依本宮的意思,那種有悖常理的話,不要在公主面前說了。”
說完后,她給了郭薔一個警示的眼神,將沒說的話,用眼神表達了出來。
郭薔自然是有眼力見的,當下就表示自己會跟公主保持距離,只做自己本分之內的事。
但她回去后,想了想還是將在皇后宮中的事說了,公主自然不在意,還安慰她,說會做她的后盾,不會讓母后罰她。
晚上,公主照常讓她去寢殿說話,二人直說到快到三更,公主還沒有睡覺的意思,郭薔忍不住出聲提醒,道:“公主,這宮里肯定有皇后娘娘的眼線,奴才若再不出去,明兒怕是又要被叫去訓話了,這回怕沒那么容易回來……”
她滿臉擔憂,公主聽了,噘嘴道:“小郭薔你放心,母后最疼我,只要我好好求她,她肯定不會為難你的。”
很快,事實就說明,公主還是過于簡單了。
皇后宮中失竊,丟了皇上賞賜的一件玉如意,她身邊的姑娘直接將郭薔抓了起來,非說當天她進過皇后的寢宮。
小公主得知之后,立馬想到這是母后開始找郭薔麻煩了,沖過去找皇后要人,并且承認自己偷了東西送給郭薔的。
她語氣堅決,不光因為提前許諾了要保護郭薔,更是因為信任對方的人品,她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偷東西的,反而是母后,早就看小郭薔不順眼,這是赤裸裸的栽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