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后沒想到永渲能這樣說,當下沉臉道:“渲兒慎言,你是嫡公主,口口聲聲說玉如意是自己偷去了,也不怕被人聽見,還要不要這名聲了?”
“母后,渲兒的名聲是名聲,那小郭薔就得任人污蔑嗎?”
永渲紅著臉分辯,道:“渲兒就跟母后明說了吧,您丟的那把玉如意,是渲兒偷來的,渲兒見那玩意質地精良,又是父皇的東西,就偷了去,藏在書架下面一個暗格底下了。”
她知道母后說的事是莫須有的,但自己書架底下確實有一柄玉如意,索性豁出去了,就算母后要搜,自己也能拿得出來,不過她心里清楚,聽了自己這話,一向注重她名節的母后是不會再聲張了。
果然,皇后聽完氣的臉色通紅,卻再也不提那個偷字,反而一個勁的沖她使眼色,示意她閉嘴。
就算她是皇后,自己宮里那么多人,也難保干凈,沒準就有別的妃子安排進來的眼線,堂堂嫡公主當眾說自己偷東西,這要是被有心人聽了去,她作為皇后,要清理流言,也是需要費些功夫的。
這時,永渲反而得意起來,扭臉看了看周圍,見門口有幾個宮女站的直直的,樁子一樣,心中明白她們都將這些話聽進去了,只是害怕母后生氣,才裝作柱子,所以愈發揚聲道:“母后,渲兒都跟您說實話了,您就快把小郭薔給放了吧,別冤屈了好人啊。”
皇后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,半晌才咬牙道:“放人。”
她的貼身宮女方姑姑嘆了口氣,哀怨的朝公主看了一眼,出去后擺手喚來幾個人,吩咐將郭薔放了,這才折返回屋,路過公主身邊時停住,似乎想張口跟她說幾句話,最終也沒說出來。
她是皇后的陪嫁,自然知道主子唯一的軟肋,就是這一雙兒女了,如今將軍已經成為儲君了,她更多的是希望這個小女兒能一生順遂,奈何小公主偏偏是個不省心的,幾次三番忤逆主子的心思。
郭薔很快被人帶到了寢宮門口,低垂著眼眸,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。
皇后無奈看了看永渲,無力的抬手揮了揮,道:“渲兒回吧,母后也累了。”
永渲眨眨水汪汪的眼睛,眼中神色既俏皮又得意,小鹿似的告了退轉身離開。
直到她身影消失在門口,皇后才怨恨的往外看了看,眼睛透過門簾,盯在郭薔的背上。
“都是這個小郭薔,她才跟了渲兒幾天啊,竟然將她整顆心都搶了去。”
皇后恨恨的說道,手指緊緊攥了起來,小拇指上的護甲深深地陷進了手心里的皮肉里,也感覺不到疼。
方姑姑見狀,連忙過來撫著她的背,溫言道:“娘娘息怒,公主年紀小不懂事,就容易被外人哄騙了去,但母女骨肉連心,公主再怎么著,心里還是將您放在第一位的。”
“哼。”
皇后臉色舒緩了些,但眼中依舊紅紅的,看樣子被氣得不輕。
最后,她吩咐對方,將今天的事嚴密封鎖,不讓外人聽到公主揚言自己偷竊的話,誰知事與愿違,這句話還是傳了出去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