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座,皇上端起酒盞抿了一口。
"皇上,臣妾敬您一杯。"
蓉兒端起酒盞,盈盈起身,在眾人的目光中朝皇帝舉杯。
"好好好。"皇上自然不會不給蓉兒面子,兩人吃了一杯。
蓉兒坐下,眾人閑聊了幾句,皇上將筷子一放,點到張良:"皇兒,正月十五水師儀式,是一年一度,皇室與百姓共聚的活動。"
"本來這應該是兵部的事情,可朕想著,你剛入朝廷,也不能一直停在一個地方,其他的五部的事務也該叫你了解了解。"
"所以,今年的水師儀式,朕想著交給你去辦,你可有把握啊?"
這段時間,手下的幾個兒子紛紛有所動作,一同對比下來,皇帝發現,還是這個排行老八的省心一點。
何況,這是他與皇后唯一的兒子。
當然他也有過做皇子的經歷,知道每個皇子手上必定都會有些勢力相幫扶。
自己這樣做無疑是加重張良在朝里的聲勢。
但經過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,皇帝也不得不承認他老了。
為了天下,他也需要選出一位合格稱職的太子。
以免在他百年之后,天下發生大亂,日后史書上還要記他一筆罪過。
"父皇,兒臣有信心,一定能夠順利完成水師儀式。"
本來就與郭薔商議好了要加重對水師儀式的排兵部署,張良想著自己匆忙插手,可能會引得兵部不滿。
雖說自己已經成為鎮國尊皇子,但畢竟貿然摻和也算是名不正言不順,沒想到,現在父皇就把總領水師儀式的權力交給了他。
張良當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。
"好,皇兒意氣風發,朕看了也覺得十分欣慰。"
皇上高坐在上位,看著眼前風華正茂,正當年輕的兒子,端起酒盞抿了一口。
水師的事不過是個插曲,蓉兒調笑著又將氣氛活躍起來,加上玉沁郡主在一旁撒歡賣乖。
一頓飯吃下來,吃的皇帝渾身舒暢,當晚就宿在瞭望舒園。
張良和郭薔兩個人出宮,各自回去。
第二日,早朝。
當皇帝宣布將水師儀式交給張良去辦的時候,兵部尚書臉上表情未變,兵部侍郎龔慶卻吃了一驚。
"皇上,水師儀式往日都是由兵部統一管轄,現下已快到時間了,若貿然叫八皇子插手,是否會太過突然?"
"且,兵部早已商量好了今年的水師儀式具體流程。"
龍椅上,皇帝的正襟危坐,對兵部侍郎的話不置可否,只向下方的群臣問道:"龔愛卿的話也不無道理,諸位愛卿是怎么看的?"
因早就與幾位老臣通過風,所以站在前方的幾位大臣屹然不動,只他們派系中有人站出來回話道:"八皇子有勇有謀,況且身為鎮國尊皇子,籌辦水師儀式,也算是表達了天家對天下安危的重視。"
"臣以為,便將水師儀式交由八皇子來辦自是當仁不讓的,也并沒有什么不妥之處。"
回話的大臣與龔慶對視一眼,雖不屑對方的人品和行事風格,現在要反對他,倒也認認真真的給了理由。
既然有人出來背書,皇帝大手一揮,打斷了龔慶繼續說話的念頭。
直接宣布將水師儀式交給張良去辦。
幾個擁護張知玉的臣子即便是想不答應,也不好忤逆皇帝的旨意,只能下了朝再偷偷將消息遞給張知玉。
氣得正在禁足中的張知玉砸了一套茶具。
皇宮門外,兵部尚書叫住正要離去的龔慶,老大人穿著紫色的朝服,一手撫在長長的胡須上,目光掃過龔慶高高挺起的大肚子。
提醒道:"妄自揣度天家旨意,你的腦袋是要還是不要了?"
"無論是四皇子還是八皇子,都是陛下手心手背上的肉,比起天家親情,你我又算得了什么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