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帝皺緊了眉頭,心中計較著得失,自從張知玉的事情之后,他就不敢讓太多人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了。
只因為皇子們都大了,皇帝雖然相信自己的兒子們再不會出一個張知玉那樣的貨色。
可到底還是心中揣揣不安,加上頭疼是件很重要的事情。
他一時下不定決心,這才一拖再拖,可是如今這頭疼實在是有些熬不過去了。
"罷了,宣太醫吧。"
洪安跪在地上一個勁的磕頭,終于等到了皇帝的這句話,趕緊爬起來,喜不自勝的道:"奴才這就去請院判過來。"
說罷一溜煙兒的出了御書房,跑到太醫院將將院判拽了過來。
院判年紀大了,被洪安拽著一路小跑,滿臉的血色都褪去了,一個勁的讓他走慢點。
終于到了御書房,院判跪在地上給皇帝磕頭,可這臉色看起來,比皇帝的都還差。
好在院判也早有準備,掏出一個小瓷瓶,道出一枚丸藥服了下去,沒一會兒臉色就紅潤了。
"愛卿,快來給朕瞧瞧,這段時間,朕總覺得頭疼欲裂,每晚都睡不著。"
皇帝皺著眉頭。
院判趕緊從地上站起來,掏出就診的工具,這才敢搭上皇帝的脈。
摸了一會兒,院判才道:"陛下這是憂思過度才會導致氣血不暢,待老臣為陛下開一副藥,吃上兩三天,病癥也就能減輕了。"
說罷又斟酌著語句道:"只是陛下也明白,醫的病醫不了心,陛下這病還是需要陛下自己想開些,才能徹底根治呀。"
"愛卿所言朕明白了,只是身為帝王,朕不得不多考慮一些,愛卿可明白?"
"老臣明白。"
院判趕緊拱手,低著頭不敢去看皇帝的臉色。
洪安將人請到一邊,就這小桌子將藥方開了下來,皇帝又道:"這事兒不能讓其他人知道,藥材也不能從太醫院出,朕記得愛卿家里就是開藥鋪的,可每日將藥材帶進宮來。"
"朕讓洪安差人去取,愛卿以為如何?"
"陛下放心,老臣自會安排妥當。"
明白皇帝不愿意讓別人知道他病了這件事情,院判立刻就跪在地上給皇帝磕頭。
與洪安道:"公公,日后就麻煩了。"
"不麻煩,院判大人請吧。"
洪安跟在皇帝身邊這么久,自然知道皇帝對自己的病有多么的忌諱別人知道。
就連樂安郡主,都絲毫不知。
他其實也猜到了皇帝會這么做,早就想好了到時候讓誰去取藥。
一路送院判出去,兩人約定了交頭的人是誰。
至于為什么不讓郭薔給自己看病,皇帝雖然信任對方的醫術,可是對方和老八走的很近。
若是因此起了心思,聯合老八對自己下手,那就大事不妙了。
皇帝自從張知玉的事情之后,對每一個兒子都帶上了幾分戒心。
既寵愛兒子,又擔心兒子們造反,每一日心中都煎熬得不行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