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很快就得沉冤昭雪,雖然父親母親是回不來了,可負責此事的張良還是好生跟進一番,幾乎要幫知棉立女戶,卻被年齡卡了下來。
未滿十六的女子,無論如何都不能自立女戶,知棉今年更是只有十四。
張良和郭薔商量此事,郭薔得知知棉從小跟著父親母親在柜臺邊長起來的,精通此道,便特意管張良要人,許諾三年后若知棉不愿留下,就放出宮讓她自立女戶。
知棉一來到郭薔宮里,就成了許瀾的得力助手。
鋪子交給知棉,許瀾沒什么不放心的,含淚點頭應下。
郭薔嘆了口氣,命令許瀾離開。
許瀾擦了擦眼淚,故作一副無事發生狀,去找知棉了。
她要好好囑咐知棉,無論郡主對她有多么信賴喜愛,無論自己有多么心疼郡主,任何事,都絕對不要自作主張。
知棉的能力她放心,而這件事才是最重要的。
……
夜。
賢妃被召入皇帝寢宮當中。
賢妃的臉用面紗包裹著,神色有些怯怯:"不知道陛下召嬪妾是為何意,嬪妾方才病愈,怕過了病氣給陛下……"
昏黃的燭光下,皇帝的面色有些蒼白且陰沉,聞言頭都沒抬,只神色淡淡道:"你的痢疾,是誰治好的?"
賢妃渾身一顫:"回稟陛下,是樂安郡主。"
皇帝點了點頭,舉起桌上的畫細細打量。
上面正是一副救疫圖,中間的女子臉帶薄紗,身形細挑,眼里含著淡淡的微笑,周圍躺著虛弱的病患。
女子一手輕抬,治愈痢疾的主要藥材黃連從手中落下,身子一側是接到黃連已經痊愈的人,另一側則是等待救治的病患。
皇帝不緊不慢地開口:"也就是說,樂安郡主是你的救命恩人嘍?"
賢妃心道不好,卻不敢表露出什么,只是低下頭,沉沉道:"陛下說的沒錯,嬪妾前些日子病重,若不是樂安郡主,恐怕要一病不起了。"
皇帝聞言,冷笑了一聲。
"賢妃啊賢妃,你何止是病重?你明知自己被傳染痢疾,故意與京中名門之女來往,召他們入宮。"
"薛家、陳家、張家……你是一個也沒放過啊!"
"是不是只恨自己沒傳染給朕的樂安郡主?"
皇帝越說越怒,逐漸變成了呵斥:"你真是蛇蝎心腸,惡膽包天!居然以身涉險去挑釁樂安郡主,去壞了皇后的生辰宴!"
"更是居心叵測,散發流言!"
賢妃渾身一抖,跪都跪不住,猛然跌倒在地:"我……嬪妾不明白陛下的意思……"
"不明白?"皇帝怒氣沖沖,抬起頭來,一雙昏花老眼放出攝人的光亮:"難道要朕召大皇子入宮,親自問問你見了什么人!"
賢妃當即雙眼一翻,暈了過去。
郭薔從皇帝身后的暗室里走出。
皇帝一副余怒未消的架勢:"去看看,真暈了還是假暈了!"
郭薔心情放松,輕笑了一聲:"陛下何必與她動這么大肝火?若是假暈呢?"
皇帝嘴角抽搐:"打醒!你這丫頭好大的心,這都笑的出來!"
郭薔一邊走向賢妃,一邊緩緩道:"真相即將大白于天下,陛下叫我如何不高興?"
皇帝不再說什么,臉色緩和下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