郭薔嘆了口氣,對奉常說道:"罷了……你就說本郡主傳她,如果現在不來,以后都不必見本郡主了。"
奉常當即領命去了,心下兢兢戰戰。
這個叫許瀾的姑娘來的時候,他就聽說了。
許瀾是郡主身邊最得寵信的丫鬟,聽說這次是犯了什么大事,差點害了郡主。
但郡主也只是發落到宗廟附近的行宮來,日日灑掃。
說白了,這是個很輕的處罰,甚至可以說是輕輕掀過,做個樣子,也不為過。
所以許瀾到這邊,基本是沒吃過什么苦頭的。
當然,奉常也不敢給許瀾苦頭吃,他在這做奉常這么多年,什么大場面沒見過,當年蓉兒娘娘和陛下不知道說了什么,還被趕到宗廟禮佛呢,他不也得好吃好喝的伺候著?
某種意義上,郡主的貼身丫鬟被趕到這邊,和皇帝寵妃被趕過來,也沒有什么區別。
前者得好吃好喝伺候著,后者是暗地里好吃好喝伺候著。
腦海里胡思亂想著,奉常到了許瀾屋門口。
都是丫鬟,許瀾確實自己住一個房間,奉常敲了敲房門:"許瀾姑娘?"
屋里傳來一聲帶著哭腔的應答。
奉常不急著進來,只是把郭薔的話原樣傳達。
三。
二。
一。
奉常在心里數了三個數,房門猛地被一把拉開,露出許瀾又驚又喜,卻掛著淚痕的臉。
"奉常大人,真是我家姑娘……真是郡主原話?"
奉常頗為無奈點頭:"是呢,許瀾姑娘快去吧。"
許瀾欣喜應了一聲,連行禮都忘了,提著裙邊便趕過去。
等到了門口的時候,許瀾反倒躊躇不敢進去了。
還是玉沁聽見門外的動靜,提醒了郭薔一聲,郭薔才發覺,薔薔嗓子叫許瀾進來。
這下許瀾可是不可不進了。
見了郭薔,許瀾主動行大禮:"罪奴許瀾,見過郡主。"
郭薔神色無奈:"快起來,誰說你是罪奴的?"
"在這兒這么長時間,怎的還沒想明白?"
許瀾紅著眼眶,還是不敢抬頭:"奴婢想明白了。"
郭薔抿了口茶:"說說。"
許瀾頭埋得更低:"那日叫奴婢瞞住消息的人,根本就不是郡主身邊的人,奴婢應該找人核實,這是其一。"
"其二,奴婢不該冒失,竟越過郡主直接去找洪安公公,這事應和郡主一起商量。"
"其三,洪安公公為陛下身邊忠臣,自不可能答應奴婢,在事關郡主、皇后娘娘還有八皇子殿下清白之事上共同欺瞞陛下。"
"且許瀾徹頭徹尾,錯的都是不該瞞住郡主。"
郭薔點點頭:"你想明白了,起來吧。"
許瀾這才起身,眼眶依舊是紅紅的,不敢走上前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