黃昏。
郭薔宮外傳來一聲通報,說是大皇子殿下到訪。
張良本來已經有些昏昏欲睡,聽到外面的通報,便慶幸了起來。
"郭薔,讓他進來?"
郭薔點了點頭,傳喚宮女讓張若辰進來。
張若辰很快便來了,宮里的規矩和外面的不一樣,即便張若辰是大皇子,但是在外面立了府邸就是有外面的規矩,有客人來了就要親自去迎接。
但在宮中不一樣。
哪怕是一個地位低微的妃子,如果不是自己主動的話,也沒有必要非要迎接客人。
而這一次,郭薔更是坐在座位上安然不動,像是在無聲地訴說著上午的不滿。
張若辰見了郭薔,便是一拱手。
"樂安郡主,今天早上酒后失禮,多有得罪,還望郡主不要介懷。"
張良在一旁沒有說話。
雖然他打從心里,覺得自己的大皇兄一定是無心的。
但畢竟做了那樣的無禮之事,是否原諒,還要看郭薔自己。
至于郭薔這邊。
張若辰上來就道歉的如此誠懇,今天早上也的的確確是醉了酒。
想起皇帝囑托,希望他們幾人能夠和睦相處。
郭薔也勉強點了點頭:"我知道了,沒事,我不介意。"
張若辰這才起身,但也沒有過于松懈,反而吩咐自己身旁的下人,給郭薔送上自己備好的禮品。
看到呈上來的珠寶,色澤鮮亮而罕見,郭薔眼前果然一亮。
沒有女人是不喜歡這些珠寶的,即便郭薔身為樂安郡主,也不能免俗,這些珠寶,的確討了她一些歡心。
郭薔就更不責怪了,點了點頭:"大殿下,坐。"
張若辰點點頭,大馬金刀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。
緊接著,張若辰便開口道:"郡主前日派貼說延遲拜訪,底下的人傳話沒到位,我便以為郡主今日不回來。"
"今早飲酒,讓郡主看了笑話了。"
郭薔搖了搖頭,一旁的張良終于壓抑不住好奇,主動開口問道:"大皇兄,為何大早上的,便開始飲酒?"
張若辰苦笑一聲:"借酒消愁罷了。"
消的不光光是母親的離世,也有一部分,是想不通。
想不通張良運氣為什么能這么好,能得郭薔這樣的女子相助。
容貌是一等一的好,民間相傳的心地也是一等一的善良。
如今得了父皇的親口允許,放開手腳改革,讓女子得以進入朝堂,有了更多的機會。
這般魄力,根本不是一般女子所能擁有的。
張良為什么這么幸運?
說不甘心,那是不可能的。
張若辰從小就憧憬父皇,不止是因為對方是自己的父親。
更是因為對方是九五之尊,萬人之上。
很小的時候,張若辰也曾經幻想過,如果自己坐在那個位子上。
可后來,張良出生了。
他一出生,張若辰就知道自己有多可笑。
張良才是最被父皇期望的那個孩子,他是嫡出,是父皇與發妻心心念念的嫡長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