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玉凝不想收都不行。
而郭薔也不是只收不給的,除了這些銀子,郭薔回報云府——或者說回報祖母的東西,價值比這些多得多。
一眨眼,就到了大婚當天的日子。
真真正正的十里紅妝,從東宮門口一路鋪到了云府門口,沿街都是看熱鬧的老百姓,生怕錯過了太子和太子妃的大婚時刻。
張良帶頭騎著一匹高頭白馬,名為玉照夜獅子。
通體雪白,但陽光照耀,那駿馬的毛發,竟然隱約泛著金銀的光澤流轉。
張良穿著一身正紅的新郎裝,俊俏高大,立于馬上,沿街收獲了無數的注視,卻沒有一個人敢造次。
與此同時。
云府。
許瀾沾了喜氣,也穿一身粉色的小襖,樂顛顛地推開房門:"郡主!太子馬上就要到了,已經走了半路了!"
郭薔正在任由宮人梳妝,現在上到了口脂,郭薔微微張口說不出話,只含糊地嗯了一聲。
許瀾湊過來,對著郭薔左瞧瞧又看看,最后樂滋滋道:"我們郡主真好看。"
"那可不!"云小夏在一旁抿嘴笑:"我大姐當然好看了,這天下女子有哪幾個美的過我大姐?"
云小夏此言非虛,也絕不是什么溜須拍馬之言。
平日里郭薔都是一副素面朝天的樣子示人,但五官已然足夠明媚。
如今給郭薔梳妝打扮的宮人更是精挑細選的,絕不可能敷衍了事,也不會給郭薔化那種千篇一律地新嫁娘妝容。
郭薔皮膚好,一張臉恨不得嫩的能掐出水來,宮人只給她擦了薄薄一層粉,唇上點朱,已然是動人不已。
眉若遠黛,美目點漆,光是坐在那,已然有了幾分傾城傾國之美貌。
涂完了口脂,郭薔才能開口說話:"小夏,你要是再坐這說糊涂話,就去外面呆著去。"
云小夏隨她大姐,天不怕地不怕,但最怕的也是自己的大姐。
聽著郭薔這么說話,云小夏次然不敢造次,縮了縮脖子,倒也老實了。
郭薔神色無奈。
一切已然收拾妥當。
……
"可是累了?"張良眉目溫和,呼吸間都帶著淡淡的酒氣。
從早起接郭薔到東宮,現在已經是深夜。
張良被鬧著喝了不少酒。
他雖然是太子,但推心置腹的好友不少,忘年之交的老臣更多,就連父皇今日都頗有興致,逗著勸著讓他多喝了幾杯。
喝到現在,張良也有些不勝酒力。
喜娘挑了帕子之后就出去了,屋里只留下張良和郭薔兩人。
郭薔抿了抿嘴,心里莫名有些緊張。
明明之前和張良假裝歡好叫給外人聽的時候,郭薔都沒有絲毫害羞。
現在真到了成婚的時候,兩人洞房之時,郭薔反倒不好意思了。
薄薄的一層粉掩蓋不住郭薔兩頰飛霞,郭薔紅著臉,羞怯不已地點了點頭。
"是累了……這衣服好重。"
說的也是實話,嫁衣層層疊疊繁復無比,郭薔穿了一天,行禮拜祖的,累的不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