關鍵是,她不是為了自己高興化妝,她是為了別的男人。
郭薔有些喪氣,想要對他好一點,想要多一絲感恩的心,但他未必喜歡她,或許有那么一點喜歡,也不過是因為她膽大,不害怕他,又表現得有些仰慕他吧。
他那么兇……
郭薔拿著帕子,又開始把臉上的妝容給擦個干凈。
吉月一頭霧水,不明白自家主子這幾次三番是做什么:“公主,您……不上妝嗎?還是不滿意?要不然奴婢來替您上妝?”
郭薔板著臉搖頭:“孝期未過,怎能夸張,我這衣裳也不合適,你去幫我找出上次那身沒有繡銀絲的。”
吉月連忙說:“郡主,那件是您昨日穿的,奴婢讓意弄拿去浣洗去了。”
“那就拿回來!”
吉月哽了哽,乖乖的過去將衣服拿回來,服侍郭薔換上。心中默默想著,人家女兒家哪怕是在孝期,也要想方設法妝飾一通,勢必讓自己有些亮點。看樣子自家郡主果真是傷感壞了,不行,回頭得與王妃說說,想想法子讓郡主不要這么頹廢。
換了衣服,郭薔素面朝天,寡淡的出了門。
一路去往武場,郭薔手中握著護身符,離得武場越近,她越又一種想要逃離的感覺。她今日是想去見他,是想要鼓起勇氣見他。
馬上,他要去戰場,他們要相隔兩地,也不知道下一次再見是什么時候。他回來之后,是否已經物是人非,她亦不清楚。
武場是難得有這樣嬌滴滴的小姑娘,兵將們大氣都不敢出,生怕粗魯的舉止會嚇著面前金尊玉貴的公主。
為首的小將小心翼翼領著郭薔進去,一壁解釋:“王爺與殿下在點兵,公主不如就在這邊等?這邊還算干凈。”
郭薔搖搖頭:“不必了,我也想看看點兵是什么樣的。”
進了里面,除了宸王和云文山,還有好幾個將領模樣的人,正在說話。就這么一眼看過去,本該覺得宸王與他們格格不入,可竟沒有一絲違和感,而且,宸王站在那兒,就是天生的王者,是上位者該有的模樣。
這就是心動嗎?
武場上來了個女人,幾個小將都是沒怎么見過世面的,哪里還能安靜聽云文山說話,目光都一眨不眨的盯著郭薔瞧看。
張良最先發覺不對,回頭一看,頗有些驚訝的瞇了瞇眼,這個女人,怎么跑到這里來了?她不曾發現,這里所有的男人,都在一動也不動的盯著她嗎?她就這么喜歡被人看著?
云文山后知后覺,才發現女兒來了,撓撓頭說:“欸,小女來了,恐因我昨夜不曾歸,家中擔心。你們稍等,我去去就來……”
他還未動作,張良已經大步流星,往郭薔的方向走過來,蹙眉問:“你來此作甚?”
郭薔一雙眼看向他,抿唇遲疑一會兒,想著要不要鼓起勇氣,主動說是來找他的?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