時景疏的身上帶著外頭的寒氣,站到明瀲面前時凜冽的冬雪氣息鋪面而來。
“發生了何事?”他冷淡詢問。
早有下人將一切稟告,沒有半分添油加醋。
一邊是新婚并不受寵的妻子,一邊是待他如親子的繼母。明瀲默默聽著,也準備看看時景疏會如何處理今日這一攤爛事。
“來人,將柳嬤嬤拖下去關于柴房,賞十個大板,罰三個薔薔銀。若下次還狐假虎威肆意橫行霸道,便趕出府中,絕不姑息。”
時景疏低沉冷淡的聲音回蕩在院子上空,所有人都詫異了。明瀲沒想到她會選擇自己去懲罰柳嬤嬤,而老太妃更是沒想到這一茬。
老太妃臉上陰沉幾乎要擠出水來:“吾兒,你選擇幫她?”
時景疏抬起眸子淡漠的瞥了她一眼,看不出情緒:“景疏兩不想幫,只不過看不得府中有此惡仆罷了。”
老太妃冷哼一聲,拂袖而去,竟是沒管躺在地上的柳嬤嬤。
管家匆匆而來,極有眼色的收拾好一切殘局。紅豆陪著春枝去找大夫看臉上的傷,院子里片刻就只剩下明瀲和時景疏二人。
“今日之事多謝了。”明瀲有些別扭的道謝,她也沒想到今日時景疏會向著她,懲戒了老太妃那邊的人。
“本就是柳嬤嬤的錯,本王不過是秉公辦理。”
風聲逐漸喧囂,院子上空突兀飄下鵝毛大雪,不過須臾,兩人頭上身上便披上星星點點的雪花。
初冬的第一場大雪,姍姍來遲又聲勢浩大。
“下雪了。”明瀲抬手接下一片雪花,還未看清就在她手中融化,留下指尖一點濕潤。
她額發間也落下一片晶瑩雪花,時景疏抬手想為她拭去,還未觸到她雪花便悄然融化,烏黑的發浸潤后更加盈潤。
明瀲抬頭望他,眼中透露出疑惑,時景疏有些倉促的將手收回,若無其事道。
“進去吧,別著涼了。”他抬手解下自己身上披著的黑色大氅,輕輕覆在明瀲身上。
純黑色大氅厚重又溫暖,是由上好的貂皮制成,剛覆在身上就有一陣暖意包裹了明瀲,其間還有若有若無的青竹香夾雜著蕭瑟寒意,一如時景疏本人。
明瀲垂下眼眸,后知后覺的想到這大氅是剛從自己身上解下。
兩人抬腿邁入屋內,火炭嗆人而又溫暖的驅散了所有寒意,屋內一片暖融。
時景疏卻是皺眉:“王妃所用炭火規格一律和本王一致,為何你屋里燃燒的是下人用的尋常木炭,而不是銀絲碳。”
話音未落,時景疏止住詢問,自嘲一笑:“看來府中終究是本王疏于管教,讓姑娘受委屈了。”
明瀲搖頭,她明白時景疏身兼數職,事務繁忙,不可能兼顧這么多。
“這些不打緊,王爺不是幫我安排了新院子么?不過除此之外,我還有一件事想要拜托王爺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