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本就是人所皆知的事情,需要看三天之久嗎?你隨便在街上找個人問問都能得出這個答案。”呈秉崢的月俸可不是白給的。必要的時候還是要敲打敲打對方。
可方諾卻是淡淡一笑道:“東家說的沒錯。這些東西確實隨便找個人都能問出來。可自己看來的和別人說的還是有區別的。”
“區別在哪?”
“區別就是樂國的那些花魁或是青樓并沒有一個統一的采購意向,而是由不同的商人分批次從涌浪城購買絲綢后再去樂國販賣。至于能賣出多少價錢那就看各家的本事了。”方諾笑道。
呈秉崢皺眉道:“余不明白你的意思,能不能說簡單點。”
“簡單點就是如果東家想要讓我們的絲綢銷量或利潤更上一層樓的話,那我們就要盡量避免中間商賺差價。”
“你的意思是饒開這些商人由我們直接賣到樂國去?”呈秉崢皮笑肉不笑的說道。
方諾點頭:“正是如此。”
“呵呵。余還當你有何高見?不過也好,就憑你剛才那無知之言,余便斷定你不是我那幾個族弟派來的。否則他們選誰也不會選你這么傻子來。”呈秉崢譏諷道。
方諾聞言也是不惱:“在下愿聞其詳。”
呈秉崢輕嘆道:“別看我樂國是我們絲行最大的客戶。可礙于我們和樂國之間的關系。我們是不可能直接把貨物賣到樂國去的。這不是賺錢不賺錢的問題,而是態度問題。我這么說你能明白嗎?”
方諾眼珠一轉,立刻就理解她的話了。感情這里面還有政治正確在里面啊。
柔國和樂國相看兩厭,無論是兩國官方和民間都相互看不上。可偏偏這個綢緞生意卻又非兩家不行,一個是最大的出口國,一個是最大的進口國。誰也離不開誰。
賺錢嘛,不寒磣。但柔國是既想賺錢還不想因為和樂國的貿易遭人詬病。因此就只能睜只眼閉只眼的賣給商人。至于商人賣到哪去那就不關他們的事了。但從貿易的角度上來看這純屬脫了褲子放屁。可放在國家和輿論的層面上。這么做還是很有必要的。畢竟柔國始終要在樂國面前擺出一副高你一等的姿態。國情如此也不是幾個小小的絲行能改變的。
想通此節后方諾對呈秉崢勾了勾手指。
呈秉崢見狀目光一凝,但終究還是把頭湊了過去。只聽方諾附耳低聲說道:“那為什么不在樂國成立一個辦事處呢?這個辦事處明面上和東家沒有半點關系。他也和其他商人一樣來柔國正常進貨。可這個辦事處只進東家的貨。這豈不就解決了沒有中間商賺差價的問題了嗎?”
此言一出,呈秉崢如遭雷擊。皮包公司這么高級玩法她是打死都想不到的。因此看向方諾的眼神更加熱切了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