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得好好想想,要怎么才能利用這一次,用這個人,反敗為勝。
梁翊川回府,立即叫來幾個手下,連夜吩咐下去,讓他們去查流放隊伍的消息。
又叫來守城軍,為何沒有半點消息。
守城軍也很冤枉,表示從未見過什么流放的隊伍,否則也不會不敢不報。
忙活一夜,梁翊川什么結果也沒有得到。
一早正想去樂坊,門外有人來報,說是有人送了早膳來。
梁翊川打開食盒一瞧,眼中閃過幾分意味不明,正好也確實有點餓,就拿出來坐下慢慢吃了。
早膳很對他的胃口,忙活一夜,吃到胃里很是妥帖。
吃到最后,看到碗下的那四個字。
百年好合。
他輕笑一聲,把碗放下,手指隨意一松,碗跌入食盒里,邊緣磕到,差點磕破。思慮一下,走回桌前,提筆寫了幾行字,折起來放下食盒最底層。
“把食盒交還等著的人。”
“是。”
低頭看到腰側的香囊,扯來下放鼻尖聞了聞,味道有些淡了。
香囊做得精致,針腳細密,底部繡著他的名字。
把香囊放回,他沒叫馬車,獨自騎馬,去樂坊。
剛到半路,不知從哪沖出來個老頭子,破衣舊衫,手里拿帶著柄破扇子。
明明是老頭子先撞上來,害得他差點驚馬,那老頭子卻不依不饒,非說是他的馬差點撞到人。
“你還敢坐在上頭?撞了人還坐在馬上,這是誰教你的規矩?孔孟之道都學到哪里去了?”老頭子義正言辭,眼珠子放光,手揪著他的馬韁繩,說什么也不松。
要不是在街上,人來人往,不好動手,梁翊川早一腳踢死這老東西。
翻身下馬,梁翊川忍著怒意問道:“你可知我是誰?”
老頭兒哼笑:“那你可知我是誰?”
梁翊川打量他,破衣舊衫,頭上的布巾都磨了邊有毛兒,腳上穿的是布鞋,腰側一無牌二無佩。
能有什么身份?
“你是何人?”
老頭子打開扇子:“我?說出來,嚇死你。”
宋晚楓和席述在不遠處的胡同口,時刻注意這邊的動靜。本來冷知棠要來,但她太嬌柔,沒有女扮男裝過,不如宋晚楓颯爽。
席述說,不如請宋晚楓一同來。
兩人看著老宰輔在前面攔住梁翊川,心也顫,怕真有個好歹。
但老人家不懼,戲癮足得很。
他的任務,就是拖住梁翊川,給顧蓉蓉爭取時間。
此時,樂坊。
顧蓉蓉和冷星赫今日換了打扮,不是原來的兄弟倆裝束。
喬裝成胭脂樓的小廝,給姑娘們過來送新品胭脂。
這是暗衛一早才送來的消息,余州的一家胭脂樓,時不時就來送胭脂,顧蓉蓉當即決定,就用這個身份。雖是生面孔,但她嘴甜又會挑顏色,把姑娘們只得開心。
冷星赫趁著沒人注意,迅速在四周找了找,看到一間屋子間有人看守,就猜到那里關著冷仲文。
冷仲文也沒怎么睡,苦想了一夜,天蒙蒙亮時,聽到外面有動靜。
他悄悄從門縫往外看,昨天晚上進來的時候,渾渾噩噩,膽子都嚇破了,腦子一團空白,哪有心思去看這是什么地方。
現在一瞧,這似乎不是青樓,但也一定不是什么正經場所。
他之前在京城的時候,也偶爾背著柳茵茵出去。
這地方也不算陌生。
正瞧著,忽然看到一個熟悉的影子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