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電話給我!”裴觀臣不知什么時候出來,從凌槐綠手里接過了電話:“奶奶,是我!”
徐老太聽著孫兒的聲音,臉上不自覺露出笑容:“小觀,小綠做的三餐,你....習慣不?”
“嗯!”裴觀臣應了一聲。
徐老太嘆了口氣,自己孫兒自己清楚,他能嗯一聲,就證明這飯菜做的還不錯。
當初也不曉得換了多少個保姆,才有吳大媽這個伺候人經驗足的,可裴觀臣對吳大媽其實也不大滿意,因為吳大媽那人有點沒邊界感。
祖孫倆說了兩分鐘,突然就沒話說了,主要一直都是徐老太說,裴觀臣時不時應上一聲。
跟這樣的人說話,話癆也會弄得自閉。
徐老太察覺到了孫兒的不耐煩,試探性的問了一句:“小觀,那小姑娘睡覺,會影響你不?”
“不會!”裴觀臣低低應了一聲。
徐老太那顆提起的心還沒放下,就聽裴觀臣又補了一句:“家里三間房,她要是還會影響我,那就只有收拾書房給她住了!”
徐老太懸著的心,終于死了!
她就知道,她那清冷高傲的孫兒,沒那么容易接納人,原以為男人都會貪美色,小綠那般好模樣,有幾個男人把持的住?
可她孫兒不在那些男人的行列。
“小觀啊,你.....”
裴觀臣打斷老太太的話:“長途話費貴!”
他掛了電話,一扭頭,就看見小姑娘遠遠站著:“小觀哥,你先在外面坐會,我把床單給你換了吧!”
裴觀臣轉著輪椅去了院里。
凌槐綠給他換了床單被面,將屋里仔仔細細打掃一遍,盡量不碰觸他的物品。
看得出來,他人雖然腿腳不便,卻是個干凈講究的,屋里東西整整齊齊,甚至還讓人看出多少有點潔癖。
“小觀哥,收拾好了!”凌槐綠出來,就看到裴觀臣坐在桃樹下看書。
他翻著書頁的手指白皙修長,讓凌槐綠莫名其妙想到鋼琴家的手,突然記起,小時候,她跟著裴觀臣一起去過鋼琴班。
她那時候似乎還很小,坐不住,最開始的新奇過后,就哭鬧著要回家。
裴觀臣拿著個棒棒糖哄她:“小綠乖,不哭哦,哥哥很快就可以回去了!”
裴觀臣似乎鋼琴彈的很不錯,畫畫也很好,還會打籃球......
他會的東西實在太多了,要不然,也不能成為家長口里那個別人家的孩子。
可惜啊!
凌槐綠還在心里默默感慨時,就聽裴觀臣突然說了一句:“桃子熟了!”
“啊?”凌槐綠愕然片刻,隨即反應過來,他這是告訴自己,樹上的桃子可以摘了吃。
那為什么,昨天嚴禁想摘,他又不讓人摘?
算了,病人脾氣多少有點古怪,前世,給人做過保姆,甚至伺候過兩個脾氣極為古怪老太太的凌槐綠,對此深以為然。
她看了眼裴觀臣,又看了眼滿樹桃子,再然后,就看到打墻邊伸出了一只小手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