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菊珍這會兒卻不是那么好講道理的:“問嚴禁?呵呵!裴正昌,你咋不去問你兒子?嚴禁幫著他,啥樣罪名列不出來?
我算是看出來了,我嫁到你裴家,就是來受罪的,你的房子我沾不到邊,錢我拿不到手上,裴正昌,我嫁給你,圖了個啥?”
裴正昌也是今日才發現,王菊珍居然如此難以溝通。
她的腦回路好像不在正常頻道上,你跟她說東,她給你扯西,反正就是沒法把話說到一處去。
他深吸一口氣:“我再說一遍,給小觀攢的工資,那是從一開始就說好的,孩子是因為我才出的事,我就必須對他負責。
他兩條腿都廢了,這輩子都站不起來,沒法工作沒法掙錢,我必須要給他存足將來生活的資本。
至于房子,王菊珍,我有沒有跟你說過,那是人老徐家的,是小觀外祖父留給他母親,再后來又給他的,跟你有什么關系?”
王菊珍不依不饒:“是老徐家的又咋的了?你和徐麗君結婚后,就一直住著那個房子,你的工資都交給了徐麗君,這算來算去,不等于是你們夫妻兩個人的。
憑啥離婚后,就成了裴觀臣一個人的,庭安也是你的兒子,按說這個院子就該有他一份!
還有那錢,還用的你給他存養老錢?哈哈哈,人家包子鋪,一個月掙的,都頂你半年工資了,稀罕你給他攢錢?”
王菊珍越說越來氣,就覺得她這輩子真是太苦了。
嫁前頭那個,一直沒孩子,被人到處說嘴,說她不能生。
后來那短命鬼一命嗚呼,又說她克夫。
好不容易嫁給裴正昌這個老男人,生了個兒子,曾經的朋友親戚都得捧著她討好她,王菊珍這才覺得,自己活出點滋味來。
她打心底感激裴正昌,畢竟她能活出個人樣來,都是靠裴正昌變得不一樣的。
可隨著兒子一天天長大,她就開始不滿了。
同樣都是官太太,咋人家過得風生水起,她是半點好處撈不著不說,連男人的工資都看不見,這算什么事。
裴正昌神色復雜看著王菊珍,突然覺得,眼前這個女人,他好像從未認清過。
或許,從一開始她就是這樣的,只是那時候生活條件不允許,她沒機會爆發出來這些缺點。
“包子鋪是小綠掙的錢,不管她掙多少,對小觀的責任,都是我這個父親應盡的!”
凌槐綠掙錢是凌槐綠,她還那么年輕,如今又在上夜校。
那是個有上進心的姑娘,裴正昌覺得,這樣的姑娘,不會止步于一個家庭主婦。
他不能攔著人家上進,同時也要擔心,凌槐綠有一天走遠了,會不會拋下他兒子,所以,他才是兒子最后的后盾,這一點,誰來也不會改變。
王菊珍跺腳大哭:“憑啥呀?他們都那么有錢了,你還得.......”
裴正昌目光嚴厲看著她:“王菊珍,你是不是忘了,你過來,是來看你弟弟的!”
王菊珍一頓,這才抹了把眼淚,跟著裴正昌見到了王培軍。
王培軍一見裴正昌,就半點不客氣朝嚴禁譏諷:“嚴隊長,你看看,我沒說錯吧?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