田文秀嘆了口氣:“你大舅估計好不了,聽說,那老鼠藥厲害,把那啥腎給弄壞了,這以后啊,就是個藥罐子,干不了體力活,還得吃好喝好養著。
就咱鄉下人那條件,你說能養多好!
也不怪你舅媽生氣要去砸王家,那王家老太太是真糊涂,明知道米里有藥,你舍不得丟就喂雞鴨嘛。
她倒好,一聲不吭給了孫女,差點害死人家一家人,人家能不生氣嗎?
得虧那天王芳兒子金寶不在家,不然啊,那才可怕!”
小孩子抵抗力弱,趙金寶又是個好吃的,家里人寵著他,他要是在家,估計就不是洗胃那么簡單,而是要躺板板抬上山了。
凌槐綠不心疼王芳,這個表嫂,一直防著她勾引趙茂田,沒少往她身上潑臟水,甚至還有意無意唆使趙文兵叔侄兩個占她便宜。
“那...那后來呢?”趙丹就想知道,都打成這樣了,咋處理的?
田文秀喝了口水:“公爹不在家,我們趙家這頭是三爺爺出面,和王家那邊村里長輩還有村支書當場一起勸的。
王家人雖說傷了不少,可文根叔還在衛生院躺著,估計這輩子都好不了。
最后兩邊討論的結果是,讓王家給張桂芬賠了300元錢!”
凌槐綠是知道王家人的,同樣摳搜不管女兒死活:“他們給了?”
“不給不行啊!”田文秀是個干活好手,那餃子包得又快又漂亮:“那么多人看著,本來也是他們家理虧,不給錢這事就得報案,說他們王家蓄意傷人。
不過啊,這錢雖然給了,但你表嫂以后估計就沒娘家了!”
幾人一時沉默。
許久,李大娘才開口道;“這不管啥時候啊,這女人總是難得很,經常夾在婆家娘家中間兩頭不是人!”
趙丹問田文秀:“不是說趙茂才在外頭掙著大錢了嗎?咋家里出這么大的事,他一點表示都沒有!”
凌槐綠手一頓,低頭繼續默默包餃子。
田文秀滿是鄙夷道:“你提誰不好,說他干啥,那混球本來就被張桂芬給慣壞了,他再有錢也不會給家里人花。
聽說啊,有人看見他跟羊城碼頭的人混,好像去了港城,說是有大老板提攜他。
村里人都說,估計在外頭干的也不是啥正經生意,要不然,咋偷偷摸摸不敢回來,也不敢讓人知道到底是干啥的!”
凌槐綠掐餃子花邊力道重了些,留下一個深深的指甲印:“文秀嫂子,真有人見過趙茂才?”
田文秀也不確定:“應該是真的吧,是尤家灣那邊打工的回來說的,不過,那家小子也只是在碼頭匆匆見過,跟趙茂才打招呼,人家都不帶搭理他的。
后來也有人聽說過他,反正話傳來傳去,到底是咋樣的,咱也不知道!”
凌槐綠腦子有點亂,總覺得,似乎有人故意在傳遞,關于趙茂才在羊城的消息。
這人是誰呢?
他為什么要傳關于趙茂才的事?
她想不通這事,回頭就找裴觀臣分析:“沒人知道趙茂才是不是在羊城,但偏偏又有不少人說他在羊城,還說的有鼻子有眼,你說是誰這么傳,目的又是想干嘛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