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只有一條腿是好的,要靠著拐杖走路,還沒怎么習慣,這一路過來吃力的很。
凌玉龍小聲道:“媽,我餓了!”
一家三口在車上不敢吃也不敢喝,早上出門也擔心火車上方便的問題,也沒怎么吃東西,這都大半天過去了,一家三口都是又累又渴。
趙秀華看了眼兒子,眼里閃過心疼:“玉龍乖,你陪爸爸在這里等著,媽媽去找車,等咱們找到了車,到了地方,你想吃啥,媽都給你買好不好?”
凌玉龍點頭:“好,媽你快點回來!”
趙秀華摸了摸兒子的頭,有些不舍的放下,轉頭朝著另一個方向過去了。
她這一走,一直到天徹底黑透都沒再回來。
凌文海察覺不對,下意識背著人,拉開腰包看了一眼,這一看,他整個人如同掉進了冰窟窿。
六月天,他渾身上下都冒著寒氣。
他的腰包里,壓根就不是錢,而是一堆廢紙。
這包他一直不離身,什么時候被人給換了的?又是誰給換的?
他竟是一點頭緒都沒有!
他張了張嘴,想說去報警,嘴巴卻干的發苦,連個聲兒都發不出來,頭昏昏沉沉的,有點受不住要倒下。
呆呆坐在他旁邊的凌玉龍,舔了舔干裂的嘴唇,想喊他爸拿錢給他買瓶汽水,一扭頭,才發現他爸不對勁。
“爸,爸你怎么了?”
凌文海想大喊想大叫,偏偏這會兒手腳發麻,呼吸急促連個聲兒都發不出來。
“爸爸,爸你不要嚇我啊,媽,媽你快回來啊,爸不好了!”
小孩子尖銳的哭聲,引了不少人過來。
當即就有人看出了凌文海的不對:“我之前路過這里,他就坐這兒了,這都快一個小時了,該不會出啥事吧?”
“那估計是的,一個殘疾男人還帶著個孩子,估計是遇上事了。”
“不對啊,我好像看到他之前還有個女人一起的!”
不管啥時候,總歸還是有好心人的,眾人七手八腳幫忙報了案,火車站附近的公安人員很快就過來了。
“同志,同志你怎么了?”
眾人見凌文海神情木訥,手一直抖個不停,猜測他可能是遇上事了,有好心人給他喂了熱水下去。
凌文海這才緩和過來:“同志,我...我錢丟了,我媳婦也不見了!”
“你媳婦?你媳婦啥時候不見的?”
凌文海一怔:“應該...應該是一個多小時以前,下火車的時候!”
而此時,另一趟火車也在另一個城市停下了。
趙秀華挽著男人的胳膊,神清氣爽地出了站臺上了車。
而那個男人,赫然是之前和她有過交際的王全貴。
“貴兒哥,現在這時代發展比以前更好了,咱們還是去羊城吧,那地方好掙錢!”
王全貴也高興,終于擺脫了黃大芬那個母老虎:“好,聽你的!”
滿懷憧憬的兩人,突然注意到周圍環境不對了:“停車,我們不是要去汽車站嗎?你這是把我們拉哪兒去了?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