夫妻兩人對視一眼,有什么不清白的情緒在兩人的目光中蔓延開來。
盛西江有些委屈的趴在周瑟瑟耳邊控訴,“咱們好歹也算是新婚夫妻,就連團長都不給我指派外出太久的工作,誰料根本沒有機會。”
周瑟瑟笑著戳了一下他的腰,趴在他旁邊說了句話。
后者眼睛忽然一亮,他怎么都沒有想到?
就是呀。
家里沒有機會。
完全可以去外面旅館呀!
他一把拉起周瑟瑟。
周瑟瑟的算盤落在床上,“你干什么?孩子都睡了,小聲點!”
盛西江磨來磨去,“咱們今天晚上就去旅館。”
“去你個大頭鬼。”
周瑟瑟把盛西江拉回來,“腳都洗了,趕緊上床睡覺。”
“媳婦兒~”
“一天不那啥,憋不死你!”
“……好,媳婦兒,我來鋪床。”
——
第二天一大早,盛西江把父母送去了火車站。
臨走之前,老太太拉著盛西江的手,“做兒女的和當娘的都是心連心,當年你在我肚子里的時候,咱娘倆還用同一顆心臟,其他的話我就不多說了,你兩個哥哥我就交給你了,你多提攜提攜他們,聽見了沒?”
盛西江目視遠方,“火車來了。”
一陣急促的鳴笛聲音響起來。
火車哐當哐當的慢慢停下。
老頭子戳了老太太一下,“快點上火車了。”
老太太緊緊的握著兒子的手,“我知道我這輩子對你不起,可這輩子也就這樣了,無論如何,我把你拉扯這么大也不容易,我這輩子就求你這么一件事情。”
盛西江無所謂的說道,“只要大哥和二哥勤勤懇懇做事,清清白白做人,自然能夠做出個名堂,混出個樣子。”
老太太這才稍微的滿意了,提起腳邊的一個化肥袋子,一步三回頭的和老頭子一起上了火車。
她在靠窗口的位置,火車都要開走了,還大聲喊道,“尤其是你二哥,他沒吃過苦,你知道的……”
盛西江穿著一身筆挺的軍裝,站在那里,久久的駐足,從遠處看,好像站成了一尊石頭。
是啊。
沒有吃過苦的人,吃不了苦。
吃過苦的人,這輩子有吃不完的苦。
如果放在以前,他一定會為自己受到的不公平的對待而心灰意冷,可是現在他不會了,因為他有了屬于自己的家,他有了屬于自己的家人,不是和兄弟姐妹共享的,也不是費盡心思,只能得到他們勻出來的一點點愛的。
他有瑟瑟。
是他一個人的媳婦兒,沒有人來分,他也不可能讓人來搶。
他和他的原生家庭,和解了。轉眼間。
清明節到了。
煤礦正式開礦已經一個月,煤礦資源出奇的豐富。
這一切除了仰仗高天光的運籌帷幄之外,還要歸咎于一個人的正確指揮。
這個人就是宋國盛。
之前在國營煤礦上被指認為叛徒之后,宋國盛度過了心灰意冷的,很長一段時間,但是在高天光的鼓勵下,還是毅然決然的重新踏上了這條自己,為之奮斗了大半輩子的道路。
而且這一次,宋國盛不僅自己來了,還帶來了他的媳婦兒,一個高知女性,只是當初在牛棚傷了身子,現在只能和輪椅作伴。
前段時間周瑟瑟請他們吃了頓飯,宋太太很喜歡周瑟瑟,和章姨更是聊得來,對星星點點簡直像是對親孫子孫女一般。日子啊。
越來越有盼頭了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