屋里傳來的聲音給了盛瑩瑩答案。
周瑟瑟冷不丁的一聲尖叫,瞬間將盛瑩瑩嚇了一跳,“怎么回事?”
何大花說,“把孩子生出來,肚子里還留著一些臟東西,必須得排出來,護士應該是幫瑟瑟排東西,護士應該有經驗,不像我們那時候都是村里隨便找個生過孩子老婆子,隨便在肚子上按。”
盛瑩瑩只覺得自己后背發麻。
陳列將人抱在懷里,輕聲細語的安撫了一下。
此時此刻的病房。
周瑟瑟一只手掐著盛西江的手腕,指甲刺進他的肌膚,帶出了一絲一絲的血痕。太疼了。
似乎連生孩子都沒這么疼。
她知道,這是產后在排惡露的過程,惡露要全部排干凈,才不會留在子一宮內,導致子一宮發炎。
其實這些在讀書的時候都有所了解,也知道會疼。
可是只有自己真真正正的經歷了,才知道疼有多疼。
周瑟瑟在床上疼的死去活來,盛西江額頭上冒了一層汗,對媳婦兒的心疼加上焦急,忍不住對護士說道,“能不能輕點?我媳婦兒都疼成這樣了……”
護士手下的動作沒有任何減輕,“盛營長,每個女人生過孩子都要經歷這么一遭,疼就疼一回吧,要是斷斷續續的,疼沒少受,臟東西還排不干凈,肚子里是要發炎的,那可就得不償失了。”
話是這樣說。
可盛西江哪里能眼睜睜的看得下去,“瑟瑟,不行你就咬我。”
他果斷的將自己的另一個手腕遞過去。
周瑟瑟沒有任何猶豫,張開嘴就咬在了他的手腕上,“啊——”
牙齒咬出了血痕,盛西江愣是吭都不吭一聲。
排惡露的過程出了一身的汗,額頭上一層又一層,水打濕了落下來的頭發,黑色的發凝固在額間,耳后,整個人像是從水里打出來的一般。
周瑟瑟覺得自己根本沒有辦法形容那種疼,簡直就像是把一個器官撕扯到極致,用萬千根針一起扎下去,明明已經鮮血淋漓了,還要被一只手揉來捏去,反復擠壓……
生理鹽水控制不住的順著眼睛落下來。不知道過了多久,護士終于停了手,“可以了,嫂子,好好歇歇吧。”
護士走了出去。
周瑟瑟無力的松開牙齒,盛西江活動了下手腕,立刻用溫暖的指腹蹭了蹭周瑟瑟流下來的眼淚,紅著眼眶,眼角濕潤,“瑟瑟,辛苦了,你受苦了,早知道如此,我們就不要生了。”
周瑟瑟呆呆的躺在床上,疼痛的后勁兒還在身上盤旋,“盛西江,好疼啊,你個混蛋,讓你不戴一套……”
盛西江不停的點頭,“都怪我,我是混蛋,都怪我……”
從旁邊拿起毛巾,輕輕的按在周瑟瑟的額頭上,脖頸間,“不哭了,干媽說坐月子的時候不能哭,對眼睛不好,等你不疼了,你就起來,把我重重的打一頓,行不行?”
周瑟瑟又想哭又想笑,“我都疼完了,再把你打一頓有什么用?”
盛西江蹲在床前,握著一只軟軟的小手,在嘴邊不停的親吻著,“把我打一頓出氣,誰讓我不能生孩子,誰讓你因為我遭了這么一場大罪,嗯?”
周瑟瑟哼聲,“說的比唱的還好聽!”
夫妻兩人溫存了一小會兒,周瑟瑟無力的說,“盛西江,我餓了。”
聽到這話。
盛西江眼睛瞬間亮起來,炯炯閃爍著,“我給你盛雞湯,先喝誰送來的?”
周瑟瑟:“喝楊姐送來的吧,楊姐婆婆做飯蠻好吃的。”</p>